是晚了,咱们怕是要睡在这边了。”
两人从头到尾,直到把整片花海都找完,每块牌子上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在没有发现所需的断肠七星花和禾麟茸后,才终于放弃了寻找。
两个人走出花都时,江遇笑着看向李翊,李翊正耸动肩膀,像是极为困乏。
她说道。“多谢了,难为你还帮我找了一天,此事我当为你记下一笔。”
“要记的话,可要记好的,不然说出去会被人说的。”他说着,去向那边,把那两匹马牵了过来。“不过,咱们也该回去了。”
“嗯!”江遇接过他递过来的缰绳,跃上马背。倒是少了平日的担忧,有些潇洒的说道。“去晚了怕是要宿这山郊野外,据说这一带猛兽还比较多,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晚餐,所以,当策马扬鞭。”
“可还不够你杀的。”
“我一向善良,饶它们一命总该可以的吧?”
李翊说着,也跃上了马背,看着对面的江遇,一笑。“好!”
“走了!”
江遇一甩马鞭,率先飞奔了出去。
李翊紧跟其后,两个人飞奔在傍晚的夜色下,天空如昨晚那般,红霞满天。
单列城里。
南宫振宜站在梯口树下看向下方,徐进新双手拢在袖子里,慵懒地站在岸口处看向江面。
这是众人常放河灯的地方,但他站在此处并不是要放河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或者爱情婚姻美满,纯属是想吹吹风。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可谁人记得,他曾是那绝代风华的少年郎。
徐进新扭头沿着石梯往上看,见到了正看着他的南宫振宜。
南宫振宜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眼睛里不知有什么流动。
徐进新想,那定是担忧,还有几分诱人。那眼睛,怎会如此好看呢?
可他何德何能,能让琅琊阁上三位天才之一的南宫振宜惦记着。
他摇头一笑,伸了个懒腰,走上来,和南宫振宜擦肩而过往前走去,说道。“该回去了,我怕。”
“嗯!”
他的话还未说完,南宫振宜却用一声应答打断了。
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此期间,都不说话。只是某个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像是心底插了某把刀。
徐进新惨然一笑。“我心中一直好奇,你为何就跟过来了?”
“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只是不想他如此?不想他自寻短见?还是?
原来,任你心中有百般理由,在面对某些人时,却总是说不出来。
“我应是不会再对谁有非分之想了,比如话本里说喜欢之类的事,喜欢你可懂?总之,你早些离开,会是最好的。”
“懂,但!无关喜欢!”
懂!无关喜欢!说得那么坚决,可心中为何隐隐作痛,手却还捏紧了呢?
大概她只是替他觉得不值。他应该属于更好的,就算不是自己。
徐进新说道。“那样最好。”
南宫振宜停下脚步,徐进新却不停,而是缓缓往前走去,走到灯笼下时,隐隐可见他的身影有几分摇晃。他扭过头时,脸色说不出的苍白。身型消瘦慵懒,真是说不出的病态。
她捏了捏手,又松开又捏紧,仿佛某个人捏紧了她的心。
他,怎会如此?
她跑了上去跟在他旁边,他却说道。“你师兄真是个有趣的人,以前和我对弈时,赢时总喜欢眉飞色舞。”
“邓世霖师兄?”
“没错,是个喜欢下棋的,不过,滴酒不沾,这点倒是无趣得紧。”
“嗯!师兄向来如此。”
“只可惜,怕是很难再见了,我!”
徐进新说道此处,突然倒了下去。整个人是往前扑到的。
南宫振宜瞬间抱住他的身子,他整个落入她的怀里,嘴里吐出的鲜血染了她半身衣裳。
“徐进新,徐进新,你怎么了?徐进新。”
她坐在地上,在没人的巷道里抱着徐进新的身体,差点承受不住他的体重。
你很难想象,这个人竟是琅琊阁上出手便能取人性命,一剑几乎能达到剑仙程度的南宫振宜。
可明明那个叫徐进新的男子看起来那么羸弱,全身病态消瘦,怎么就有点承受不住呢!
终究!是心乱了还是别的,倒也真是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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