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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晄只道:“什么姑娘,一个外头的丫头而已。”
虞淑兰脸上的笑真切了几分,轻轻推了推陆晄:“好,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丫头而已。”
……
林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了,抚开帐帘,便瞧见阿昭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面前摆着林容从前在江州时给她画的绘本,薄薄的七八页,已经不知翻过多少遍了,依旧撑着下颚,瞧得津津有味。
林容披了衣裳,走到她旁边,摸摸她的头顶,也并不说话,只安安静静陪着她。阿昭又把那本绘本翻了两边,到底记着林容的话,抬头:“娘亲,今天真的能见到阿爹么?”
林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来,郑重道:“娘亲保证,晚上一定带阿昭去见爹爹!”
阿昭望着她,其实并不太相信,不过终是点点头:“我相信你!”
不多时,翠禽抱了衣裳进来,见林容依旧坐着,急道:“主子怎么还坐着,听小丫头说您早醒了,今儿贵大妃的寿辰,昨儿晚上你说了要去的。再坐下去,只怕那边席都要散了。”
林容摆摆手,只得站起来坐在妆镜前,心道,也不知陆慎那狗东西夜里给自己喂的什么药,竟叫自己这样能睡,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才醒。
翠禽话音刚落,外头便来了个老嬷嬷,回话道:“寿宴已经快开席了,太后派老奴来问一句皇后娘娘,今儿到底还过不过去了?”
林容不理她,只叫她在外头候着,慢悠悠梳好发髻换好衣裳,这才出门来,淡淡道:“走吧!”
林容到太后慈康宫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入席了,戏台上也都开唱了。远远见着林容的皇后仪仗,内外命妇,除太后之外具都站起来行礼:“皇后娘娘!”
太后、郭贵太妃、姑祖母坐在正中,林容缓步过去见礼:“回宫以来,还未拜见过诸位长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说罢挥挥手,翠禽便奉上锦盒:“今年进上来一尊黄玉,颜色难得,听闻太妃是礼佛之人,便命人雕了一尊观音像。”
郭贵太妃本就是个边缘人,不过是太后老了,宫里没个说话的人,这才渐渐看重了她几分,当下接着手里,啧啧称奇:“皇后费心了。”
太后瞧着她,嗯了一声,倒是没大刁难,挥挥手:“行了,坐下吧,这戏刚开始唱呢,麻姑拜寿,是一出好戏。”
酒过三巡,戏台子上已不知唱了多少折了,林容坐在那里,撑着下颔,似有些微醺,忽见太后身边的虞嬷嬷过来,笑:“太后寻娘娘过去说话呢,不知娘娘可方便,可要端了醒酒汤来?”
林容点点头,转头望去,见太后不知什么时候已不在席上,叫翠禽扶着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口中却道:“我就是这样,才饮了两杯,脸上便直像饮了两大壶,其实本没有什么的。”
沿着曲水廊桥而去,太后正立在桥边,见她来,问道:“皇帝的病好些了没有?”
林容摇摇头,并不明说,只道:“太太不该来问我,我也没有话可以跟太太说,这样的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太后听了,忽地转头,定定望着她:“你倒是爽快。”说罢,也并不再说什么,便转头离去了。
林容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回了席上,老姑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席了,她又坐在那儿,瞧了半日的戏,掌灯时节,这才往宣政殿而去。
她懒懒偏在美人榻上,把头上的珠翠凤冠取下来,随手丢在一边,似一副极醉的模样,撑着下颌,望着小几上的琉璃灯发怔。
翠禽忙端了茶进来,一面拾起那凤冠,一面道:“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又挥手,对侍立的宫娥道:“还愣站着坐什么,去备水来,主子多半要沐浴。”
等人都走了,翠禽这才凑林容耳边,低声回禀:“主子,您算得没错,太后午间果派了人来,说是娘娘您吩咐的,给陛下送东西来。还带着外头的几位大臣,手里拿着折子,说是有事要回奏陛下。沉砚留下的人并不让她进去,还要硬闯呢。偏主子们都不在,没个拿主意的人。还是大长公主回来了一趟,发作了一番,这才叫人退下。”
林容抿了口茶,哼一声:“他愿意躺着就躺着吧,躺一辈子才好呢,谁稀得管他?”又搁了茶,吩咐:“你去哄哄阿昭,别叫她着急。”
翠禽点点头:“小公主正生气呢,说你不守信用,这个得你自己哄,谁也替不了的。”
林容闭着眼睛,似一副极难受的模样:“我坐一会儿,就进去瞧她。”
翠禽点点头,又替林容垫了个枕头,便悄声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吖一声叫人缓缓推开,殿外似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有宫人回禀:“陛下,娘娘在席上饮了些酒,方才睡下了。”
陆慎嗯一声,挥手命人退下,踱步到美人榻前,见地上随处丢着些发簪凤钗,小妇人半靠在玉枕上,脸颊上是一派迷蒙的酡红,因着天气炎热,那身宫衣已经褪到腰迹,天青色的抹胸越衬得肌肤如玉。
陆慎轻轻抚过,从额间的胭脂花钿,到饱满水润的朱唇,轻轻去拉她抹胸的系带,那两团软玉便似牛乳一般颤颤巍巍地滑出来,他问:“热吗?”
林容似乎是醉得很厉害了,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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