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手夹着烟的男人。
他侧身站着,背对着光,夹着烟的手垂下,偶尔抬手将猩红的烟送到嘴里,浅浅地咬着烟蒂,半阖的眉眼间尽是散漫。
姜婵衣来找他,不仅是为了确认一下昨天晚上那件事,是真的有事要找他,来时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站在段裴西面前时,心里的那种畏惧感还是控制不住地冒出了头。
段裴西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随意靠近的压迫,时常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后退一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对方似乎有所察觉,瞬间抬起眼皮看了过来。
男人似乎笑了声,依旧还在对电话那边说话,那双狭长的黑眸却始终停在姜婵衣身上。
姜婵衣被他盯得当然不自在,她面色如常地坐在了沙发上,主动给自己倒了水。
刚入口,她就噗地一声,吐出来,又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杯子里装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水……她还是从水壶里倒出来的,一股子非常浓烈的酒味。
她咳得头发都有几缕散落在额前,下巴和脸颊上都沾上了她刚才咳出来的酒,正当她狼狈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了过来,夹着纸巾为她擦掉脸上的酒渍。
姜婵衣微怔,抬起头,看到了段裴西。
段裴西另外一只手还握着手机,听那边说了两句以后,语气淡淡:“上个季度的报表我已经看了,你们说的这些治标不治本,最根本的问题没有解决,无论你们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不知道电话那边又说了什么,他逐渐眯起眼眸,周身的压迫又重了几分,“这就是你给我的方案?”
姜婵衣躲开他的触碰,刚要自己去抽纸巾,突然就被他捏住了下巴。
段裴西将手机放在桌上,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专心地给她擦掉脸上和下巴沾到的液体。
姜婵衣被迫和他对视,两人的目光相撞,一个镇定淡漠,一个冷冷清清的,但是又藏了点细微的窘迫。
“段少,我们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M国那边我们也实在得罪不起,尤其是那位史密斯先生,最近他的那些手段害得我们好多人都遭了秧,您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不管啊,我们现在就只有您能依靠了!”
“而且段少,那位史密斯先生一回来就要抢权抢项目的,怕是来者不善,这几天还只是对我们下手,后面……这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您要是放任着不管的话,就怕以后那洋鬼子敢直接蹬鼻子上脸,踩到您头上去了。”
“对对!段少,您就可怜可怜我们,为我们想想办法吧,只有您出手了,那外国人才不敢乱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怎么办啊……”
后面电话里好像又不止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好几个人围着电话在对着这边说个不停。
叽叽喳喳,又吵个不停。
听着声音好像都是平时的那些大老板,没想到私下底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时,平时在大街上怎么骂,现在还是怎么骂怎么吵。
姜婵衣听得耳朵有点疼,又被段裴西捏着下巴,动也动不了。
段裴西面无表情地听他们在电话那边争论不休,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酒里不知道还放了什么东西,沾在皮肤上还会染上层红色的东西,她手上揉搓了半天,才勉强能搓掉,但脸上沾到的估计就有点难了,段裴西一直都在给她擦脸。
“轻点……”
姜婵衣忍不住后缩了一下,脸上被摩擦得确实有点疼。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吵闹的电话里,却很是突兀。
说完以后,她揉着发烫的脸颊,却注意到原本还争吵不休的电话那边骤然安静了下来。
姜婵衣忍不住后缩了一下,脸上被摩擦得确实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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