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到她。
雪下得很温柔,扣在江乔后背的大手缓慢地拍着她,一下一下的。
他软声哄她,声音却有些哑:“好了不哭了,再哭我要心疼了。”
“……那你呢,”江乔抱着他地手收紧,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下巴向下流,连声音都断断续续,“裴知鹤……那谁来心疼你呢……”
江乔滚烫的泪扑簌落下,他的脸在水色里化开,直至模糊不清。
“你怎么会……这么笨啊。”
如果他们没有结婚呢。
他是不是会一直偷偷做她的监护人。
h是这样……
那个陪着林嘉平一起去看急诊的夜晚,也是这样。
他永远会在她需要的时候神祗一样降临,然后悄悄消失,好像她根本无需知晓动机和更深的缘由。
霎那间,她又想起刚刚赫尔曼教授说的。
三年前的夏天,裴知鹤回国前,本有机会成为这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外籍正教授。
可他态度果决,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接下了国内的工作邀约。
她明白,赫尔曼以为的仓促,其实是因为那一年她高考。
提前批录志愿录得早。
裴知鹤做决定回京大和京附医入职,正好是她录取通知书刚收到,在群里晒了照片的那天。
感觉她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裴知鹤腾出一只手,从肩膀滑到她的下巴,垂下眼眸,很轻地亲吻她泛红的眼睛。
“奖学金捐助人的事,本来就不准备瞒你,”他指腹在她湿漉漉的卧蚕上摩挲,声音低沉而和缓,“我写了纸条,和车票一起放进圣诞日历,本来准备的是今天和你一起来这里,把一切都告诉你。”
“只是没想到,计划被打乱了。”
他像是提醒了她。
江乔抬眸看他,惯性的眼泪还没止住,嗓子哑得不行,“你平时,写字才不是那个样子。”
她在医院见到那瓶蓝灰色墨水的时候,还特意比对过的。
有的人能写出好几种字迹,但总是能从细枝末节看出,还是一个人写的。
但h……是真的像另外一个人,这也是她当初完全没认出来的原因。
裴知鹤勾了勾唇,像是完全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
他垂下长睫,看着她,没有丝毫忸怩地承认,“嗯,怕你认出来,所以特意用左手写的。”
江乔咬了咬下唇。
她又想流眼泪了。
问出口之前,她已经有了猜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那种窒息般的酸涩依然无以复加。
她眼眶的酸意涌上来,顺着四肢百骸游走,非要说些做些什么,才能把起伏的情绪压下去,“我不怕你了,裴知鹤。”
“……胆小鬼。”
江乔蓦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软热的唇覆上他漂亮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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