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捷径。
如果有捷径,那也只能是因为,所有的荒唐剧情都是真的。
而故事的女主角,就是她。
江乔低着头,把酸得生疼的鼻尖埋进蓬松的大围巾里。
鼻子明明已经被堵住了。
但围巾主人身上的香气仍清晰地传进她的灵魂,香根草和苦艾的清冷疏离,像那个男人的怀抱,温柔地裹了她一身。
她更想他了。
想现在就见到他。
“我从第一天看到你胸牌上的名字,就知道你是谁了,”赫尔曼交叠起双腿,厚实的掌心扣在膝盖,很随意地晃了晃,“只是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真的会嫁给知鹤。”
“因为这个世界太现实了,童话本身就寥寥无几,更少有峰回路转的happyending.”
像是想到了什么,赫尔曼淡金色的睫毛眨了一下,“说起来,我九月底还在纽约的一场学术表彰典礼上见过知鹤。”
“他当时拿到的那块荣誉奖章,我年轻的时候想都没敢想过,可他连晚宴都没有去,衣服也没换,就要往机场赶。”
“我当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赫尔曼的视线静谧,落在不远处的喷泉池,“还调侃他这么心急,是不是要回家做新郎,和长椅铭牌上刻的那个女生结婚。”
池子里的水结了一层薄冰。
剔透灰蓝,下方的汩汩泉涌隐约可见,像是一汪最小的湖。
“结果知鹤说,是订婚快到了,不过是她和自己的弟弟。”
“他放不下。”
后面的事,她就都知道了。
弟弟的生日。
像是不经意偶遇般,出现在她身侧的裴知鹤。
有些奇怪的,正式到有些过分的三件式燕尾西装。
那时的他光鲜英俊,眼底却网着些干涩的红血丝。
衣襟上淡淡的烟草味,带着漫不经心,和她未曾察觉的生涩,问她:“要不要跟我走?”
“你们办过婚礼没有,没有的话可一……”赫尔曼兴致勃勃地挑眉,一边说话,一边把神思从回忆里抽出来,视线落在身侧的那一刻,他的声音立刻顿住。
“你没事吧?”他急急忙忙地翻包,递给她纸巾,“迎风泪发展到这么严重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不当回事,最好还是要检查检查是不是结膜炎,正好我有几个权威的眼科专家朋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下个班遇见得意门生的新婚太太,本来只是想好好招待,聊点往日趣闻,处理好和后辈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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