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没了得失心,只剩一种来都来了的赌徒心态。
裴知鹤去而又返。
谅她是个醉鬼,小脑已经被酒精麻醉了不听使唤,弯腰拿出拖鞋来给她换。
目光只是在那大片的雪白肌肤上落了一瞬,眸光微暗,很快又避开。
不料,一直都乖顺听话的少女却突然转了性子,细嫩的脚腕挣脱了他的手,又向门边退了一步。
然后,有些烦躁,又很委屈地,蹙着眉拆耳垂上的彩钻。
全都拆完之后耳垂都红了,眼眶却更红。
江乔伸手从衣架上的大衣口袋里掏了半晌,拎出一团从那家店的木桶里悄悄带回来的,水淋淋皱巴巴的绿枝,使劲地晃了晃。
几棵晶莹的白色小果实跌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极轻的滚动声。
她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但仍能看见,裴知鹤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上身挺直宽阔,温雅地半跪在她面前。
她有点气,但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全凭着喝酒之后的上头,把手里的槲寄生悬在他面前,语气里都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控诉:“你为什么装没看到,现在看到了吗?”
裴知鹤就那样仰视着她,静静地看了一会,才缓慢地站起身。
他比她高太多,垂下的眼睫遮去了所有的情绪,轻叹道:“你喝醉了。”
男人在她一步之外的地方,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风衣扣子,然后是里面的西装。
和她白天穿过的衬衣同色的靛青色领带微微晃动了一下,又静静地停下,垂贴在他隔着一层薄薄衬衣的,漂亮的腹肌前。
平日里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动作,在现在的她眼中只觉得躁。
像是在她的心火上又添了一把柴,烧得她连眼眶都在痛了。
她不管不顾地,伸手拉过那抹冷静到让她恼火的靛青色,手里用了生气小动物似的莽劲儿,越拉越紧。
直逼得裴知鹤不得不低头,看着那片红丝绒上柔软的雪色,以及在这之上的,那张含着愠色的酡红的小脸。
江乔的声音颤抖,有种不管明天会如何的破罐子破摔:“我没醉。”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抑制不住地想亲你,这有问题吗?”
她手里的槲寄生枝叶攥得太紧,绿色的汁水被挤出来,滴上那条玉髓手链,顺着雪白滑软的腕子向下淌。
“好,刚才你装没看见,没看懂,那这样呢?”她把手里的领带拉得更低。
涂了浅豆沙色唇釉的柔软唇瓣,蓦地,吻上男人干燥微凉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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