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她台阶下:“那就明天。”
江乔感恩戴德:“……好。”
明天就明天吧。
虽然大概率也不会比今天好看太多,但也还有挣扎的时间。
她把拖鞋踢开,翻个身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悄悄松一口气。
从小养成的省电习惯,走一路关一路灯。客厅里只剩一盏落地灯还亮着,光线柔而暖。
江乔开了通话免提,昏暗的空间里除了裴知鹤的清冽声线,只剩风吹起窗帘的细碎声响。
从刚出继父家小区门,直到午夜时分,裴知鹤一直在电话那头陪着她。
聊的话题零零碎碎,从她在学校里的事,最近有没有见过导师,论文改得如何,食堂窗口的新菜好不好吃,讲到他这两天在苏黎世的见闻。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江乔心思里仅剩的那一点点低落都被清空,疲惫取代了忧虑,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神志尚还清醒的最后几分钟,她听见裴知鹤放缓的声音:“嗯,街上已经挂上了天使形状的灯带,要看看吗?”
明明,欧洲快要进入圣诞季的话题是她提起来的。
但江乔现在整个人都困到有些反应迟钝,已经没办法听懂对方的整句话了,顿了几秒钟,才迷迷糊糊地应下:“……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下了什么。
只是天然地有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只要是在裴知鹤身边,她就可以全然不设防,在这个世界面前卸下所有坚硬的盔甲。
裴知鹤声音很轻地道了句晚安,耐心地等江乔回到卧室睡下,才将电话挂掉。
早上苏伯那边发了消息过来,是之前调查江乔生母和继父一家的结果。
大篇幅的文字带图片资料,洋洋洒洒十几页,他只翻开第一页,眉头就已经蹙起。
整份资料翻完,本就凝重的脸色已经凝满了冷霜。
江乔的二十二年,永远在被亲生母亲冷落和利用的二十二年。
接到江乔的来电时,他要极力地克制再克制,才能勉强维持住在小姑娘面前温柔的语气。
江乔的生父江仁生年少时子承父业参军,进入军队后,因为英勇的表现连连晋升,和她母亲结婚时郎才女貌,引得众人一片艳羡。
然而变故陡生,婚后五年,他就在一次特别任务途中猝然牺牲。
江玉芬一夜之间从光荣的军嫂成为烈士遗孀,接受不了打击,开始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对四岁的女儿也无心教养。
后来虽然在娘家的支持下开始做生意,但经营惨淡,很快便落得变卖家产的境况。
在高中之前的十几年,江乔和母亲一直住在苏城的外婆家,靠外婆的接济维持生活。
再往下翻,就是他知道的事。
裴老爷子按照约定将江仁生年满十六岁的女儿接到京市读书,以此来创造和裴家兄弟接触的契机,为娃娃亲的履约铺路。
而他不知道的是,江玉芬在江仁生牺牲后,每个月都会得到一笔相当数额的抚恤金。
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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