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骊骅看着甘琼英闭眼享受着冰块的凉风,给她打扇的手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微弧度,他暂时……不打算走了。
甘琼英嘴里还含着个冰块,现在她觉得身心舒畅。
思来想去都觉得剧情崩得实在是太好了。
既成功在惠安大长公主身边安插了人,又让惠安大长公主帮忙照看甘霖,甘霖那边她可以暂时放心,下一步便是……设法暗渡陈仓。
甘琼英越想越美,嘴里吃着好吃的,甘琼英吃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在摇晃的马车里面睡着了。
甘琼英枕在骊骅的膝盖之上,长发上的簪钗都拔了下来,柔软的发丝披了他一膝,像一张细密的大网,轻而易举捕获骊骅所有的心神。
骊骅低头,最开始只是用手穿过她的长发,不断的像昨天晚上一样抚摸,感受发丝在他的掌心之中缠绕,好似发丝顺过,他的心绪就也会跟着顺服。
但是今天这样显然已经不管用了,他看着甘琼英的睡颜,看着她蜷缩着身子,如同发懒的狸奴一样,依恋的枕着他,随着马车的节奏,在他的膝盖之上翻滚。
骊骅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壑难填。
他觉得整夜抱着她还不够,这样看着她也不够,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还是不够。
他定定的看着甘琼英,而后慢慢地低下头,渐渐凑近她的脸蛋,拨开她鬓边的碎发。
他难以想象,看上去这么柔软可爱的一个人,昨夜是怎么拉开弓射箭,以一己之力将全场发疯的人全部震慑住。
当时骊骅也在人群之中,但是不同于那些畏惧着甘琼英手中火箭的世家公子们,骊骅看到甘琼英站在烈火之前,拉满火箭射出的时候,不仅没有害怕,甚至有种想要冲到最前面的冲动。
她发怒的样子都那么飒爽英勇,火箭裹着火焰从她的手中射出的时候,骊骅只觉得被贯穿的不应该是钟离正真,也不应该是摄政王——而应该是他。
骊骅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他甚至连别人能中甘琼英射的箭,都会嫉妒。
他恨不得昨夜的那些箭矢,穿透的全部是他。
而他也确实被穿透,胸口到现在还烧着火,整整烧了一夜,一直都没有熄灭。
此刻那火苗还呼呼的烧着,只将骊骅烧得口干舌燥,手指发颤。
他握住掌心,将自己发抖的手指藏起来。
圆润的指甲划不破手心,却能给他带来让他清醒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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