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带着两个丫头,叉着腰堵在门口,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甘琼英跟着两个孩子的视角,看着她时是仰着头的。
“你放肆!”甘琼英听到“自己”说,“我乃慧娴公主之女!六郎乃是惠王幼子!将来若有一天,待惠王,待我王叔登上那贵不可言之位,必将你等背主的恶仆尽数车裂,凌迟!”
少女娇嫩的声音带着绝路兽类的声嘶力竭,她手中攥着一截被削尖的木棍,护着身后的奶团子,以孱弱单薄的身体,对抗对他们来说,犹如大山一般的恶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似旷野无羁的孤狼,那恶嬷嬷竟是一时未敢上前,口中却毫不客气。
“惠王?你王叔?”恶嬷嬷嗤笑一声,啐了一口道,“慧娴公主骨头渣子都烂没了,死得那么不体面,怀的还是野种,是皇族之耻,皇城之中谁还记得你这个公主之女?”
“你当真金贵,怎会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行宫?”
“至于六郎,惠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子嗣绵长,怎会记得同行宫贱婢一夜欢愉所生的贱种?”
“再说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惠王出征北疆,在混战之中坠马失踪,你竟还指望惠王御极登天?哈哈哈哈……”
“把那小崽子给我,你这女娃娃还能继续在这里混着,我们几个人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你只消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好生伺候着我们便是了!”
老嬷嬷说着不再废话,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刻冲上来抢人。
甘琼英一生从未如此愤怒无助过,她看着“自己”抓着一截树枝,同这些恶仆拼命,听着身后的幼弟猫崽子一样嘤嘤哭泣。
她恨不得自己化身为野兽,甚至一条狗也好,死也要将这些妄图抓走她弟弟的恶仆撕烂!
但是她到底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比起她护着的奶团子,一样孱弱得像是风中摇曳的小草。
她被迎面撞翻,手中紧攥的树枝扎了一下其中一个人,便不慎在被推翻的时候,插入了自己的腰腹。
奶团子被抓住,不住地踢打,拼命地叫喊。
“阿姊!阿姊!阿姊救我!”
甘琼英倒在地上,心如火焚,五脏俱裂,她咬着牙,撑着肮脏的地面站起来,将肚子里的树枝拔出来,失心疯一样朝着那些人身上戳。
“放了长生!”
“放了我弟弟!”
“放了他!”
她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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