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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心中更为感动,应一声,躬着身小步快走开。
刚迈开两步,忽听干爹轻唤他:“等等。”
国安抬着手,他先前如何在皇上面前力保秦艽,可如今真让秦艽去了,他这心里,又不安起来。
喉头凝滞片刻:“你,不与春希那丫头说一声?”
秦艽听这话楞了一瞬,面上的笑沉了沉,少年明亮的眸中灰暗片刻,闪出些不一样的情绪。
犹豫片晌,秦艽苦笑着摇头:“算了吧。这一遭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未必,还是不与她讲了……”
“去吧。”国安轻声,他像是要把秦艽望透了:“旁的话别说,只去见见她也好。”
秦艽从国安的目光中受到鼓舞,内心中的情绪涌动起来:“是,干爹。儿子去了。”
夏夜里的凉风抚过殿前高悬的灯笼,发出轻微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炎热的夜里竟让国安感出几分萧索不安。
方才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提起来,比之前提得更紧更高。
他站在灯笼斑驳摇动的光影下远远望着,那个单薄瘦小的背影早已消失,他也仍望着。
“说明白了?”
冷沉的声音从边儿上传来,打断他的思索。
“奴才该死,没注意到皇上。”
殿门开条缝,花素律披散着头发,身上一层单薄的寝衣,歪靠在门框边。
门口高悬的灯笼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像个歪脖子鬼吓人。
好在国安早看惯她的模样,才不至于被吓到。
国安走近到门口,到她身边:“是,都说明白了。您放心,这孩子知道深浅。”
花素律看出国安的担忧与不舍,她有一种冲动,想问问眼前这个模样虚胖和蔼,比她拥有更多人生经验的中年男人,她是不是做错了?
自古宦官干政从来落不到好,死了都要被戳脊梁骨。
她还威逼利诱,将一名少年人送上条充满泥泞的斗争之路……
她是不是做错了?
花素律终究没问出口,只是沉默着点点头。
国安关心道:“皇上,夜风寒,您病疾未愈在外头久站不好,回屋吧?”
花素律晓得他的好意,对他道:“你也回去休息吧,让他们小的在这儿伺候就好。”
说完,她转过身。像一具游魂消失在黑暗里,背影渐渐隐没在漆黑的寝殿深处。
国安躬身送她,合上殿门。
方才让秦艽出去后,花素律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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