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哲如今也不确定,脖颈间的疼痛是否真的存在过。
如果刀真的落下了,他又怎么会在云山县?断掉的头颅,总不可能再接上去;可如果刀没落下,那又有谁有这样的胆量和能力,能在天子脚下把他救出来?
薛小莞的兄长薛少柏向来爱护他唯一的妹妹,尽管唐清哲偷看过薛小莞的家书,她从未写过一句王府不好,但薛少柏却总是多疑地觉得薛小莞并不开心。
然而薛少柏冲动,薛家却没有那么多兵力,所以仅凭薛家,想救唐清哲是绝对不可能的。且就算薛少柏有心将薛小莞将流刑中救出,薛聿文也绝不可能让他在远京城里行动——
薛聿文是个稳重的人,就算真的救女心切,也不可能救一个和公主私通、家道中落的女婿,在流刑过程中再想法子,才是最为妥当的。
那么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七皇子信王……莫非是信王打点了薛家,将自己送过来……?
若真是如此,那信王如今的处境恐怕并不好过,想到这,唐清哲有些心急,若信王真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怎可能安心在云山休养?他势必要将构陷他的小人揪出来,一一清算。
然而就在唐清哲坐起身的一瞬间,腹部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低头一看,他的腹部横着一条骇人的伤痕,结了薄痂,被他一番动作搞得通红。
再细细一瞧,自己身上各处都有不同的伤痕,或
是细小的伤疤,或是青紫,可唐清哲记得,自己受刑前根本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更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刀伤。
此刻他也管不得伤口,起身奔到屋中圆桌边,拿起方镜一瞧,自己的脸上也多多少少有些伤痕,尤其是颧骨处,一大块乌青,十分醒目。
至于脖颈处,倒反而是完好的,甚至一点皮都没有破。
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外头站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唐清哲都见过,一个是薛家的下人,一个是与薛家相熟的大夫,四年前自己受伤在薛府休养,醒来后见到的,也是这两人。
那小厮一见唐清哲醒了,眼前一亮:“这位公子今日真醒了!”
唐清哲皱了皱眉,忙问:“请问二位,我是如何到此处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哦,这位公子不必担心,这里是云山县县令薛聿文薛老爷的府上。”那小厮笑着道,“我家小姐在沉沙河边上发现了你,听她说那时你就是这一身的伤,她不忍弃一条人命于不顾,就替你做了简单的包扎,把你带了回来,而后老爷就安排你住在这里,并让我请来了李大夫为你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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