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渗透蛇岐八家到何种地步?
如果就连他都能欺骗,那蛇岐八家
源稚生脑中一片空白,他从未被这么丑陋而绝望的真相刺痛双眼,他以恐慌和憎恶的眼神扫视着作战室内的所有人,仿佛面前的一切都成为他怀疑的对象。
他想看到谁会心虚,但令人发笑的是,全部人在看到那双亮的发颤的黄金瞳时都不免避开了视线。嗜血的王盘踞起自己遮蔽天日的身体,天漠金的太阳蕴育在双眼的竖瞳中,不怒自威。
那是皇帝的威严,不容任何亵渎,卑微的血脉让他们不仅避开了对视,甚至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想要下跪臣服,亲吻其鞋面的冲动,即便是在场作为前任执行局局长而指导作战的犬山贺也是面露冷汗。
除了一个人——
“还在犹豫什么!稚生!”
惊雷诈响,源稚生茫然地望向训斥他的人。
那是整个作战室唯一有资格训斥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直视他双眼却没有避开视线的人。
橘政宗,那是蛇岐八家的大家主,带领这个家族走到如今这般地位的功臣,这个家族必须也是唯一的支柱。
他愤怒得看着自己,眼睛里充斥着密布的血丝,以他不算高贵的血脉在自己面前连黄金瞳都无法点亮,但男人怒目圆瞪的狰狞姿态却是丝毫没有怯意藏在阴影之中。
橘政宗很少训斥他,更少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破口大骂,那是源稚生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那么生气,仿佛怒起的雄狮发出凶戾的吼声。
“武士愿意为了献出生命,大将又要盘踞后方待命吗!”
这和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与说辞相反,源稚生一直以为橘政宗喜欢的是日本人最爱的武士道精神。
手下一个接着一个去送,老大坐在自己的榻榻米上喝茶,不时露出思索和沉痛的神色。
等武士都送完了,被敌人切成生鱼片摆到自己的餐桌上,大将再怒吼一声切腹自尽,完成自己的救赎——好一个凄美又悲惨的武士。
充满着扭曲的上下阶级,绝对的尊卑关系,所有人都得为那唯一的王献上一切。
但此刻,橘政宗却在劝说着自己离开本营,去往那危险的战场。
违和的话让源稚生心中闪过刹那的犹豫,但他从不会怀疑橘政宗的言语,那仿佛是在男人宽厚的后背上推了一把。源稚生没有再犹豫,他快步拿起了刀,冲出会议室。
男人在暴雨中选择早就预备的车,在雨流不止的东京深夜撕出一条口子,向着东京塔飞驰而去。
雪亮的光撕破黑暗,悍马车身巨震,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疾驰,蛇岐八家执行部的车辆紧跟其后。橘政宗早就下令清理好了所有交通要道,没有人会阻止源稚生向东京塔驶去。
漆黑的悍马仿佛真的贯彻了他自身的名讳,深色的鬃毛是雨夜下高速划出的残影,路灯打在它身上泛出油亮的光,那真是如史诗传唱的那般摄人心魂的一匹彪悍野马。
野马狂飙,驶向那远处的灯塔。东京塔此刻火光通明,仿佛刺穿了东京这座城市的一把巨剑。
就像是诸神黄昏已经来临,黑色的巨龙啃断了世界的根基,浑身燃烧的苏尔特尔踏上这片土地,它的火焰的宛如浪潮,宛如层峦,它烧遍这个城市,又将破灭之枝刺入正中央的位置。
无数神明如飞蛾扑火般涌去,想要阻止那终焉的到来。
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东京塔在颤抖,那是设计者在设计之初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意外。
三个怪物正在塔的几乎正中央碰撞厮杀,即便他们有意避开承重的高柱,却也让这座塔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痛。人类的科技结晶被肆意虐待蹂躏。
说到底,即便是龙类的三代种没能够凝聚龙躯的情况下,又真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吗?
但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愈演愈烈的战斗中,风间琉璃是越打越心惊。
双方的战斗看似势均力敌,甚至三人中轻身舞刀的他还更有剑客的潇洒风发,但作为当事人,他自然明白那违和感的正体。
藤丸立香的手套,还是没有被斩出裂痕。
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钛合金虽然是人类现今能够抵达的最坚硬的合金结构,虽然有着执行局堪称世界一流的技术加持,虽然有着炼金大师的矩阵演算,但终究不是炼金武器。
双方的差距是根源性的,就像翱翔于天的巨龙和匍匐于地的人类。
如果是正面相碰,不出十次就会破碎。
但现在,双方已经是成百上千次的碰撞,而且每一击都是两人的全力,也就是纯血龙类般的蛮力相撞。
在这种情况下还未断裂,只能说明一件事。
藤丸立香,把所有来自王将和自己的攻击都“架开”了,而不是“挡住”了。
这其中的差距自然巨大无比,前者几乎说明,她将风间琉璃的每一刀,王将的每一拳的轨迹都看破了!
他知道少女可以躲子弹,砍子弹,靠的是那破格的观察力。
而仔细想想,那观察力若是用在近身格斗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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