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陵川重复道,眼眸里又恢复了桀骜与冷漠,“哼!她想都不要想!”
“把张松鹤给朕配的凉药送来。朕今儿也不睡了,就去勤政殿把剩下的折子都批阅了吧。”
陆陵川眼神从沈窈身上扫过,又落入一片虚空之中。
今夜他仗着皇帝的身份,发了疯,也耍了横,可等一切结束,只有无边的寂寥涌上心头。
那笑靥如花,娇滴滴的唤他“夫君,”,唤他“陵川哥哥”的女子,再不会带着一身的女儿香与他扑个满怀。
皇宫幽深,永夜难明。
而他的心,黑洞洞一片,让触目之处,唯余一片凄凉。
不熬夜去批阅折子,他又如何能捱过这漫漫长夜?
自从傅玉簪把鸳鸯丝线绣的比目鱼荷包赠与他后,回首过往,陆陵川对沈窈,唯余有恨!
“陛下,药喝多了伤身子。贵妃醉了,要不老奴去请别的娘娘来为陛下解乏!”
“狗奴才!敢干涉爷的事儿啦?”
陆陵川一个眼峰过去,汪大福打了个寒颤。
“七日后,就是母后的千秋节,明儿议政后,让礼部官员和宗正单独留下。”
陆陵川说完,负着手,慢悠悠的出了含元殿。
今夜,繁星闪烁,看不到月亮,冗长的宫道里也没有一丝儿凉风。
他迈开长腿,走在夏日酷热的夜里。把伺候的人都甩在身后。
而沈窈肿着双眼,浑身冒着酒气,宫女扶她上了轿辇,一路沉沉昏睡着,被抬回了长信宫。
春浓看她这样儿,又气又心疼。和夏荷搀她到榻上,小心翼翼为她梳洗,漱口,再给她换上了薄纱的寝衣。
沈窈刚安置好,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涌。于是俯在榻边,又呕吐不停。
这几日,本就没胃口,今晚在含元殿里,沈窈的肚子也没填东西。这一吐,把酸水和胆汁都呕了出来。
春浓赶紧又把小喜子喊起来给她烧热水,又取来干净的被褥和衣衫来。夏荷也忙不迭的清理着污秽。
一夜里,沈窈吐了两回,把长信宫所有人足足折腾了一宿。
到天明,她才略略好过些。
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沈窈的醉意终于彻底消退。
酒醉好了,人还要被暑热折磨,沈窈翻翻黄历,扳着手指数数日子,又气得在榻上捶了两下。
“距这酷暑过去,还有两月。可距太后生辰只有两三日了。”
前世,一切因缘际会都从太后千秋节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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