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样貌,她并不排斥与他接触。
她想起在御书房时,自己自然而然地就向他靠近,自然而然地窝到他怀里。
她似乎是喜欢与他亲近的,那这……算得上喜欢他吗?
谢蘅芜少有地被难住了。
她学过许多东西,贵女该学的与不该学的都有,唯独没有学过什么是喜欢与爱。
昌平侯夫妇是家族联姻,夫妻间只有利益。自谢蘅芜有记忆起便是如此,并且成功得出了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固的关系的结论。
她不排斥与萧言舟亲近,甚至喜欢,究竟是因为萧言舟样貌好,还是因为……他是萧言舟?
谢蘅芜紧皱眉头,纠结得不行。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可后者……
不,不对。
萧言舟脸臭脾气坏,又残暴又多疑,除了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以外,与她理想的夫婿大相径庭。
她想要的,是一位温柔郎君。
偏生萧言舟与“温柔”毫不相干。
但他为了自己胡诌的生辰带她出宫,还送了许多礼物呀……
一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响起,想到那日烟火与后来送到拾翠宫的三大盒夜明珠,谢蘅芜有些动摇。
但她很快将这念头摁了下去
那分明是萧言舟本就打算出宫,顺手带她罢了。
谢蘅芜冷着脸,颇为无情地想道。
她日后是要走的,她绝不能,也不该会喜欢萧言舟。
如此默念两遍,谢蘅芜摇摆不定的心勉强定下。
嗯,她不过是……是喜欢他的身子罢了。
可看见那条绣帕,谢蘅芜的心头还是不由颤了颤。
那你这般费心,又是为了什么?
心底的小人儿再次冒头质问,谢蘅芜面色踟蹰,良久想道。
他是一国之君,还是个脾气暴躁的一国之君,她小心待他不是理所应当吗?博得他的好感对自己来说,只是有益无害。
不错,就是这样。
她不但该对他费心,还得更加用心才是。
除了这帕子外,她要再做个东西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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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她没能睡好,脑海里来来回回飘着萧言舟的面容。早上起来时,谢蘅芜眼下不免多出了两道深青。
梨落问起,谢蘅芜只推说睡晚了没了困意。
梨落也没多想,为她梳妆时特意在眼下多上了些脂粉,勉强盖住了那两道痕迹。
赏梅宴办在梅园内,一树树红梅正绽得盛,花枝虽有修剪,但大多还保留着原来模样。
梅园中央有个亭子,三面围起,正好能挡风,那便是崔太后定下的地方。
谢蘅芜下了轿辇后,扶着梨落的手往里走去,衡书在前头带路。
梅树枝桠交错,梅香淡淡浮动,虽然好看,却也遮挡了视线,难以分辨方向。
谢蘅芜是头一回来这儿,要是没有衡书,只怕会在里头迷了方向。
“谢美人。”
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女声。
谢蘅芜步子一停,回眸看去,却不见有人。
忽而另一边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暗惊,面上仍维持着镇定,看向崔露秾微微一笑:“崔娘子,好巧。”
崔露秾今日穿了月白色银狐大氅,在这红梅间很是素雅。
她柔柔一笑,轻声:“这里梅树多,轻易不好看见人,臣女没有吓到美人吧?”
谢蘅芜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温声道:“崔娘子多心了,我无事。”
崔露秾这才点一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衡书:“臣女与美人一起进去吧?臣女知道一条更近的小道,如今天寒,快些到那儿以免受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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