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都是……是奴一时鬼迷心窍,触怒了陛下。”
赵全是萧言舟心腹,这又是一大早还在紫宸宫,他能做什么,让萧言舟如此生气?
谢蘅芜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食盒上。
桌案上烛火幽幽,正照亮食盒上瑞凤图样。
谢蘅芜了然。
“陛下,元日未过,若是见血未免不吉。”
萧言舟冷冷:“孤不信鬼神。”
谢蘅芜无奈:“陛下就是不信,也难保下头人不信。何况赵公公最是了解陛下,陛下若是处置了他,一时也寻不到顺心的人不是?”
萧言舟眸心微沉:“你是替他求情?”
“不,妾身的意思是,陛下就算要处置他,也该等元日结束以后。”
谢蘅芜说着上前,挽住萧言舟的手臂轻声撒娇:“妾身脚冷,陛下带妾身回去吧。”
萧言舟被这突然的撒娇撞得一默。
“现在知道冷了?”
他嘴上讥讽着,身体却很实诚地将人抱起,牢牢锢在了怀里。
他的视线复又落在了地上瑟缩成一团的赵全:“还不快滚。”
赵全一怔,疑心自己听错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叠声谢着恩,不顾狼狈退了出去。
谢蘅芜眼瞳微动,看自己的双臂十分自然地环过萧言舟脖颈,暗想自己这般作派,还真是像个妖妃。
但南梁本就是让她来做妖妃的。
这么一想,她莫名坦然了许多。
萧言舟没走,而是抱着她在偏殿坐榻上坐下,目光一寸一寸仔细打量过,像是要将她剖开来一般,末了又埋首在她颈间嗅闻。
谢蘅芜被他弄得不适。
“陛下,怎么了?”
她轻轻推他。
萧言舟这才抬起头,盯着她缓缓:“崔氏昨夜宿在了寿安宫。”
除了崔太后以外,再可能宿在寿安宫的,便只可能是崔露秾。
谢蘅芜旋即明白了为何萧言舟会对赵全起杀心。
如果只是寿安宫的人,想必赵全也不会放他们进来。但换成崔露秾就不一样了。
“赵公公固然有错,但陛下杀了他,岂不也是合了旁人的心意?”
谢蘅芜将头枕在他肩上,说话时正对着萧言舟耳畔:“赵公公是陛下心腹,一朝处死,旁人又不知其中缘由,只会觉得陛下无情。陛下您想,这么一来,您与身边人离心,谁最能获益?”
萧言舟低眸,深深望她一眼:“你有些多话了。”
“妾身知道,这种简单的道理,陛下一定明白。”谢蘅芜故意软了嗓子,甜腻腻说道,“既然陛下明白,那妾身多嘴一些,又何妨呢?”
萧言舟长眉压下,口气似有松动:“……孤从来不会改变做下的决定。”
她在心底暗笑。
萧言舟果然是极好面子的,需有人捧着他,周全了颜面,这才好让他改口。
想来从前人一贯畏惧他,对其决定一一应是,反让他越发难听劝了。
“此事只你知我知赵全知,妾身相信以赵公公行事之严密,是不会说出去的。”
“就是走漏了风声,旁人也只会觉得陛下待下宽厚,再不济……”
谢蘅芜勾着他脖颈,忽而向他耳畔轻呵一气,娇声笑道:“陛下不妨说妾身吹了许多枕边风,将陛下吹糊涂了。”
正值崔太后回宫,萧言舟这样大张旗鼓地三天两头召她,还总不让她去请安,不就是想用她来做应付太后与前朝的挡箭牌吗。
那边崔太后正好也想利用她,谢蘅芜并不介意将所谓“妖妃”的名头坐实。
左右萧言舟也配合,又有在南梁时接受的教导,她做起这些来,别提有多得心应手了。
萧言舟抿唇,耳畔残余的热意似渗进心里,点起一把无端燥热。
谢蘅芜没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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