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萧瑟,沈定珠穿着浅橙色的薄袄,入宫后,即刻被押入明华殿。
清冷的幽香扑鼻而来,殿内温暖如春,宽阔的殿宇被擦的一尘不染,上好的大理石映出沈定珠冷白娇媚的面孔。
一展高大且宽阔的金丝祥鸟云母屏风,隔出了内外,外殿没有点灯,只能瞧见四个宫女黑梭梭地立在那,如雕像般低着头。
而内殿,那屏风后灯火绰约,可以望见娴妃身姿端坐主位,被照耀出来的影子像不可僭越的高山,投在了云母屏上。
她身边还站着两个人,此时的明华殿像极了无情冰冷的仙宫,正要严刑拷问沈定珠这个弱小凡人。
还不待她仔细打量,便被身后的大姑姑踢倒,被迫跪在了地上。
“参见娘娘,沈通房已经带来了。”
娴妃淡漠且威严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沈定珠,你可知本宫为何要召你入宫?”
沈定珠垂首:“妾不知,请娘娘明示。”
娴妃呵笑:“你不过一个通房,伺候王爷是你的福气,但你要是胆大包天,妄想怀有子嗣,不喝避子汤,就是痴心妄想。”
沈定珠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猜到了会是因为这件事。
她轻轻启唇,冷静地道:“娘娘,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妾并未伺候王爷就寝,又为何要喝避子汤呢?”
屏风后的娴妃,眼神严厉地看向章嬷嬷。
章嬷嬷连忙垂首,对着沈定珠道:“是与不是,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沈定珠微微直起背脊,黑瞳里的光芒闪烁:“嬷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徐公公,他贴身伺候王爷,对我到底有没有侍奉王爷就寝的情况了如指掌。”
跪在她身旁的郑尔兰登时反驳:“你撒谎,我昨夜在门外,分明听到了你叫疼。”
此话一出,殿内的宫人便忍不住皱起眉头,连娴妃也露出厌恶的表情。
郑尔兰身为宁王内院大丫鬟,怎么说话如此口无遮拦,简直毫无规矩!
章嬷嬷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她正要说话挽救,却听沈定珠冷笑一声:“菩月公主生辰宴,王爷醉酒而归,我请你去拿醒酒汤,你却不肯,只在门外偷听。”
“王爷不适,自然要打我两下出气,我喊疼为何不可?只是郑姑娘实在任性,置王爷身体康泰于何地?”
郑尔兰惊了:“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我拿了醒酒汤,回去后才听你喊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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