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京兆府的人和她来说。
“不行!”妇人红着眼,厉声尖叫。
妇人这一声叫,把周遭围观众人都叫得一愣。
“是你女儿跑出来,撞了我马车。说你讹人,你说冤,让去报官,你又不肯。这位大婶,你怕什么?”
沈灼声音清脆,条理清晰。
围观众人听了沈灼此话,纷纷点头。就应该报官嘛,有苦诉苦,有冤伸冤。
还有不少人好心劝妇人,报官好,京兆府还是很公正的。
妇人眼光闪躲了几下,忽地伏地又痛哭起来。
“我们娘俩是北地逃难来的,如果报了官就要被遣回北地去。村子里已经没人了,回去,回去就是个死呀~~~~”
她这一嚎,周围的人更同情她了。北地常年在打仗,听说边境的土全都被血浸泡过,种不了庄稼。
“四小姐,别和她废话了。我们走。”牛阿大沉了脸,对沈灼道。
他驾车二十几年,什么没见过?这妇人明显就是专门讹人的,倒在车轮下的小丫头也是在装昏迷,脸上的血多半是洒的猪血。
看着周围越围越多的人,沈灼对牛阿大摇摇头。
马车上刻着那么明显的“沈”字,如果任这事不了了之,说不得要连累阿爹声名。
“那你想如何?”沈灼问。
“求小姐救救民妇的女儿。”妇人抹着眼泪,指了指前方,“前面路口就有家医馆,民妇其它也不敢多求,只求女儿能进医馆救治。”
若是前世的沈灼,肯定二话不说,立刻就按妇人说的去做。甚至不待妇人开口,她便早将人送去医馆,还会留下大笔银两。
前世的她,古道热肠,满脑子都是行侠仗义,救困扶危,对人全然不提防。
而现在的她,多了细心和几分警惕。于是她看到了妇人闪烁不定的眼神,还有小女孩不停簌簌抖动的睫毛。
前一世,并没有这场事故,阿姐也没缺席朝花宴。是什么改变了?
沈灼略一思忖,还是点头同意了。
妇人所指的地方果然有一家医馆。
坐堂的大夫给受伤的小女孩检查了一番,捋着长胡子说,外伤虽不重,但人一直没醒,怕是伤及脑子,需留下来观察两个时辰。
于是,妇人撒泼打滚地拉着沈灼,不准她走。
莺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踹开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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