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仁卿,年方十九,是潇湘水云阁无数的公子之一,生着一副最顶尖的相貌,在一众帅哥中都特别出挑,又琴箫双绝,很是受女客青睐,但他本人性格过于刚硬,不喜欢曲意逢迎,所以阁里的男花魁并不是他,花魁都是八面玲珑的,懂说话的艺术,能把客人哄得妥妥帖帖、一掷千金。
潇湘水云阁的琴师、歌者、伶人舞者,大部分都是因为家贫被卖进来的,但仁卿不是,他就在潇湘水云阁出生,母亲也是个琴师。他娘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华绝代,伺候过不少达官贵人,奈何被搞大了肚子,她又不肯打胎,闭口不提孩子父亲是谁,咬牙把儿子生了下来。
生下仁卿之后,其母地位一落千丈,以前能伺候勋贵高官,现在只配做低等妓女,一天被迫接客十几人,甚至去伺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变态老头。所以,仁卿五岁的时候,他娘得花柳病死了,他一个小豆丁儿也没钱安葬她,只能用破席子裹卷尸体,扔进义冢里。义冢还有个名字,叫万人坑。
仁卿是妓女之子,就是在一众被卖到潇湘水云阁的五至十岁贫苦孩子里,也是被瞧不起的存在。没有哪个前辈公子、哪个当红琴师伶人,愿意收他为学徒,传授一丁半点琴艺、歌舞。直到,一个叫音希的琴师出现,她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地关怀照料他,并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他。
音希很奇怪,明明琴艺比潇湘水云阁的男女花魁都要高,但阁主却从不允许她接待达官贵人,反而让她做低等妓女,甚至经常把她弄到地下室里殴打拷问。
十几年的折磨,音希师父终于还是倒下了,得了跟娘亲一模一样的病,命不久矣。
仁卿背着音希师父,跑遍了云都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医馆,但那些自诩清高的大夫,无一例外不肯治疗“脏病”,甚至让药仆殴打他们师徒。仁卿也曾走投无路,去一些深巷子里去找神婆求所谓的偏方,但花了冤枉银子,音师父的病情反而愈发重了。
此时此刻,他站在熙熙攘攘的天璇街上,看着往来的人群,感受到背上音师父的呼吸越来越孱弱,冷风灌入心口,他是如此无助,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浓烈的恨意——恨这个世界,恨这些有钱人,恨这些主宰云煌的高官皇族,恨自己是个废物无法改变任何事!
“冷……”
背上的女子,瑟瑟发抖,体温越来越低。
仁卿鼻头被冷风吹得发红,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到斜前方有一家“织锦楼”,是家卖成衣的铺子,生意火爆,排队等着购买的大多是普通老百姓。
“这棉袜质量真好,才五个铜钱。”
“可不,比有钱人穿的千重袜还要保暖!我是在大染坊做棉布染工的,这保暖衣仅仅是原材料都不止五十个铜钱了!哎,老板慕姑娘真是个大好人,我都怕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