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的法律上是死罪,但“灵活变通”一下,可就不知道怎么判了。
一点小的疏忽,都可能成为被咬死作为翻案的理由。
于寒拿到的监控材料同样只能指向“重大嫌疑”,而不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证据。
作为普通人的汪亮平想到到那群契灵者执法官,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有着军委和灵能研究所经历犯人,果然不好审。
最棘手的还是动机,警方是掘地三尺,也没找到胡康要害东米诺的一点点可能的原因。
“东米诺,这个孩子,几乎和你的曾经一样,”汪亮平还是攻心为上,“a级天赋,十几岁进入军校,还是诺嘉学院,足够努力也足够拼命,有幸分到了最好的班,如果不出意外,他未来也会继续训练、比赛、走向战场,为守护人类的存在而奋斗终生,可偏偏,他出了意外,生命和梦想都半路夭折。”
胡康一笑:“警官先生,想说明什么?”
汪亮平继续道:“他的朋友悲愤欲绝,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在警局门口的长椅上哭得站不起来,一边伤心一边自责,从小长大的战友,基地用大量资源培养的灵能战士,出师未捷身先死,没能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而战斗,而是死在了基地里,死在了人类自己的手上——这还不足以令人叹息吗?”
胡康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松动,但随即是更深的嘲笑:“死了战友呀,十几年的战友,比得过几十年的交情吗?我见过的生离死别比个孩子多,不该死却失去了生命的战友——我也不是没有。”
汪亮平心中一叹,胡康当年一定要从灵能研究所辞职,是违逆了联盟安排的“最优解”的,不出意外地受到了联盟的苛待政策,经历过太多摸爬滚打才勉强开了个小铺子,广告打得最大的就是那个有关灵能研究所的游戏,其余的,不剩太多。
他早已没有亲人、没有挂念,最是嘴硬难审。
“我听说,你有个曾经的战友,是你多年兄弟,因为一场意外……”汪亮平说道。
他故意没提那个名字,但从胡康的表情来看,他已经想到是谁了。
汪亮平说着,又刻意岔开了话题:“原本拥有大好前程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活下去的一切可能,父母的期盼,政府的培养,曾经的努力,对未来的憧憬,一切都会伴着生命的消逝化为乌有,‘砰——’的一声,什么都不会留下。”
胡康不可抑止地产生联想,瞳孔紧缩。
汪亮平一抬手:“那可真是太危险了,一个军校生,莫名其妙地就被杀了,犯罪嫌疑人要求警方零口供办案也拒不交代原因,万一以后也出现这样类似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呀。”
“有什么原因会让一个退役,算是退役的军人,杀死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军校生呢?”汪亮平的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哒、哒、哒——”
胡康手指在颤抖,但依然咬紧了牙关。
他曾经受过严苛的训练,在药物进入体内的情况下都能稳住神态,对一切闭口不言,而现在,他一样可以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汪亮平有些愁眉,即使是重大嫌疑,警方最多也只能扣留他四十八小时,之后就不得不放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杀人的目的,万一他再动手怎么办?
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个案子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死者没什么特殊性,他可以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孩子,他可以是契灵者,也就可以是普通人,这很容易让与他相似的孩子产生恐惧,你知道,他们都是军校生,是未来要保护人类的优秀学生……”
“让那个男孩见我,”胡康忽然开口,“让那个4号男孩,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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