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傅青鱼面上却半分没有不好意思。
她放下勘察箱,边拿出手套戴上边淡淡的说了一句。
“陈老丈,各家验尸各有各的经验和手段,我们所做,无非是寻找更多的线索,为死者做最后的申诉罢了。若是每个仵作都不允许别人质疑他们验尸的结果,那世上要多多少冤假错案。”
“你!你!”陈老丈年龄大了,经不住刺激,当即两眼一翻就要晕倒,他的小徒弟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傅姑娘,我师父年纪大了,还请你嘴下积德。”
“稚子犯错是错,老翁犯错亦是错。”傅青鱼不再理会陈老丈师徒俩,迈步走向床边,先看了看死者,回头想让人记验尸记录,目光一下就对上了谢珩清冷的眸色。
傅青鱼的眸光一怔,下意识就想像以前一样说话哄人,嘴唇刚动了动,突然想起来她已经单方面的跟谢珩说了分手,而且尽说了一些难听话。
早知道还能遇见,她当初就该把话说的委婉一点了。
傅青鱼默了默,试探问道:“谢大人,劳烦你记一下验尸记录?”
“放肆!你……”
谢珩扬手,制止了晨夕的呵斥,“拿纸笔过来。”
傅青鱼回头。
她把死者的衣服全部脱下,神色严肃而平静,半点没有女子看男子身体的扭捏。
谢珩的眸色却沉了沉,“非得脱完衣服不可?”
傅青鱼已经伸出的手一顿。
她最烦工作的时候有外行在旁边哔哔赖赖。
她转头刚准备发火,又对上了谢珩青霜冷雪一样的双眼,腾起的火气瞬间就没了。
“也不是非脱不可,就是脱了验起来更方便,要不……我再给他穿上?”
谢珩呵的冷笑一声。
冷笑算什么个事?
这衣服到底是穿上还是不穿?
傅青鱼无语。
谢珩已经收回视线,专注于手里的纸笔上。
傅青鱼撇撇嘴,默认不用重新穿上,转回头进入了工作状态,眸光里带上了锐利,“验,死者男,年龄二十二到二十四岁之间,身体上并无明显外伤。”
她掰开尸体的嘴巴看了看,又摸了摸嘴角,“口腔内有少量红肿出血,嘴角有粘液,蛛网膜有点状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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