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下楼指了指茶几上的粥,
“吃点东西吧,吃完把药吃了。”
许南星走过去看到粥碗边上还搁着三两个药片。
报纸翻页的声音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声音,许南星搅弄着碗里的粥,却没有想吃的欲望,心里有两个声音不停地在争吵,闹得她心神不宁。
一个问她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一个问她你要解释什么,你当初没有私心吗?
她心里满涨涨的,有很多话想破口而出,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想吃就放下!”顾淮之将手里的报纸啪地扔在了茶几上,看了眼腕表,“把药吃了,徐志年要到了!”
许南星惊了一跳,见他眉心蹙起,明显有些不悦。
她低头快速地吃了两口,端起水将药吃下。
顾淮之见她吃完药,站起身欲走。
许南星放下水杯,抹了抹嘴边的水渍,叫住了他,
“能聊两句吗?”
顾淮之在原地停了几秒,然后又退回来坐回到沙发上,长腿分开,手臂支在腿上,说不出的随意落拓,“说吧,想说什么?”
许南星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
“我知道过了这么久再说对不起有些晚了,可我还是欠你一句道歉……”
“知道晚了就别说了!”顾淮之嗤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想说现在觉得后悔了,想跟我说对不起吧?”
“你……”许南星闭了闭眼,“你一定非要如此刻薄地对待我吗?”
“我刻薄?……”顾淮之理了理袖扣,直直地看向许南星,“许南星,你长心了吗?……你以为我没办法把你怎么样是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能力封杀你?……”
“许南星,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当初那样对待我,如今这般,我以为已经对你够宽容了。”
许南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惊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如果真的想置她于死地都不用亲自动手,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当这个出头的人。
她现在解释再多都显得太过做作,可她仍然不希望他再误会自己。
“我当初是有苦衷的。”干巴巴的开口,许南星也觉得这个说辞过于绿茶了,可这就是事实,当初如果不是妈妈的病急于用钱,沈如珍又答应会帮她提供最新的肺癌药品临床试用名额,她怎么会那样做?
“你的苦衷是那笔钱吗?”顾淮之靠向沙发的靠背,望着角落里那架钢琴,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你想要钱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击垮了许南星的所有坚强。
是吧,为什么不去找他?她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当初有多想走近他,却又自卑地不敢靠近他,自己要如何开口去跟他要那样一大笔钱?自己是什么身份?
心口堵得难受,也忍得太过难受。
“你问我要钱为什么不告诉你?”
鼻子一酸,眼角又渐渐湿了,她吸了吸鼻子,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一个普通女人找一个身处上流社会的男人借钱?一个家庭老师找雇主借钱,而且是那样一大笔钱?你告诉我,你会怎么想我?”
“你会把我当成那些贪慕虚荣,想靠男人过好日子的女人。你会认为我得了你的一点点另眼相看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顾淮之看向她,眉目间透着隐隐的不耐,他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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