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只能从城西出兵。
这意味着他们将直面城下二红旗的清兵,以及长泾堡的敌骑。
由此看来,小凌河西岸也成为了清骑可能的布阵之地。
祖大寿凝视着沙盘,陷入深思:“北岸的决战,关键在于伊家岭等地部署的汉旗军队,若能击溃汉军旗,便可从左翼包抄,对敌骑形成夹击之势……
“只是该地地形复杂,地表坑洼遍布,沟壑纵横,田地众多,战车和土车难以通行。
“而建虏又将汉旗炮营,以及他们的铳兵布置在此……”
众人也注视着伊家岭,眉头紧锁。
显然,王德寿等人的兵马布置,正是为了应对温越。
他们吸取了教训,将火炮置于远处,避免与青牙军的火炮营正面交锋。
同时寻找有利于他们作战的地形地利。
祖大寿沉吟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对温越说道:“温老弟,你的青牙军就坐镇中军,这汉旗交给我来应对!”
温越道:“祖帅同样肩负重任,中军与右翼都离不开你,建虏汉旗,还是由我的青牙军来应对。”
祖大寿摇了摇头,提议道:“温老弟的左翼兵力似乎还是稍显薄弱,这样吧,我将麾下的一万新军也部署在左翼,与青牙军协同作战。”
洪承畴同样认为温越的左翼兵力不足。
在即将到来的北岸决战中,明军可以出动八、九万兵力。
尽管青牙军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以万余兵力对抗数万汉军,还是有些冒险。
尤其是在地形不利的情况下。
如果加上祖大寿的一万新军,胜算将大大增加。
而将这万余兵力分派到左翼,中军与右翼的兵力依旧充足。
仅凭防守,洪承畴率领的中军有信心坚持住。
一旦青牙军迅速击溃汉八旗的军阵,即可从侧翼包抄,进行支援。
最终,众将达成了决定。
青牙军的骑兵营部署在右翼,而祖大寿的新军步营则用来支援温越。
两支强军联手,迅速解决左翼的敌人。
最好是击溃北岸的清军,进而向苗柏堡推进,切断清军粮道。
一切战略部署完毕,众将各自归座。
温越环视在座的每一个人,神情凝重:“自战火燃起,皇上日夜忧虑,今日特降旨意,誓将贼寇彻底铲除!
“吾等受皇恩庇护,当忠君报国,誓死以赴。
“此战,功必赏,过必罚,望各位铭记于心,戮力同心,杀敌报国。
“若有胆敢懈怠者,定将严惩不贷!”
尽管语气严厉,但温越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心中却涌起一丝哀伤。
战场无情,生与死往往只在一线之间。
战后,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又有多少能安然无恙,又有多少将永远消失?
他诚挚地说道:“能与各位并肩作战,吾深感荣幸!”
说着。
温越猛然拔出自己的佩剑:“此战,唯有前进,绝不后退,誓与贼奴一决生死!”
他高声喊道:“吾军万胜!”
“万胜!”
“万胜!”
“万胜!”
剑鸣声此起彼伏。
所有将领纷纷抽出佩剑,齐声高呼。
就连洪承畴、张霖若、王恩宠等文官太监,也都怒目圆睁,满腔热血。
众人的狂呼呐喊,激起松山城内军民的共鸣,欢呼声此起彼伏。
那狂涛怒海般的呼喊声,向四面八方传播,又有更多军士怒吼回荡。
……
崇祯三年,九月十一日。
晨曦初露。
熊一扬在微光中,最后一次环视他帐篷内的私藏杰作。
这些私藏杰作,实则是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头皮。
它们属于建虏、蒙古、或是汉旗兵,被精心陈列于镶满金银的特制架上。
金属的冷冽光泽与头皮的惨状交织,构成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最新的“作品”,是正白旗巴牙喇甲喇章京瑟卖的头皮。
这背后的故事,源自骑兵营的兄弟林艮具。
林艮具对麾下骑士的伤亡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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