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呢?
姜萝哆哆嗦嗦地道:“我哥哥不一定会来……我说我们兄妹关系并不好,你信吗?”
“你看我像傻子吗?”
“不大像……”但也不是不可以。
“少啰嗦。”歹人亮出刀,银白的一道锋芒蹿过,姜萝立马老实了。
她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夜里,歹人燃了一堆火,他一面吃肉,一面喝酒,看得姜萝饥肠辘辘。
许是觉得旁边有听客,歹人忽然咧嘴一笑,对姜萝道:“你应该猜不到吧?苏流风是卖到我手上,我再丢给我弟弟的。他家里人骂他是个病秧子,没力气下地干活,卖给大户人家又被嫌五官不周正。我就只花了那么一捧白米,他的命便是我的了。我想着年纪轻的孩子,丢给弟弟的戏班子栽培,就是没天分成不了唱曲儿的,好歹也能跑腿的,帮着讨个口彩。”
男人眯起眼睛,“哪里知道,他还有这样的造化。”
姜萝觉得这人满嘴胡话,她兄长明明长得漂亮极了,打小儿样貌就拔尖,才不是歪瓜裂枣呢。
但她不敢嚷,只得呶呶嘴,垂眉敛目不语。
夜里实在冷得慌,姜萝不住瑟缩。
抖归抖,心里又踏实,幸好歹人不劫色,不然她可完了。
她被风吹得难受,火又烤不着,烦闷之际,人已昏沉。
直到一声“砰”的响动,庙门被人踹开。
来人是苏流风。
歹人顿时精神了,他提刀架在姜萝的脖颈上。刀刃没拿稳,割出一痕细小的血线,疼得姜萝微微皱眉。
庙门洞开,薄暮冥冥,雾霭裹住密林,枝叶被风吹得狂舞不休。
苏流风没归府换衣,仍是穿那一袭莲子白长衫,宽袖鼓风,起了褶皱,亦压了腰身。可见苏流风的筋骨不再似从前那样孱弱,反而是健硕有力的骨相。
稚气褪去,他已长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郎,风华正茂。
那样漂亮的眉眼,歹人微微一滞,眼眸里透过一丝精明与玩味。
他扬了扬唇,忽然道:“有点意思。原来是个冒名顶替苏流风的赝品啊。”
歹人不傻,他见过幼时苏流风的眉眼,知那孩子小眼塌鼻厚唇,分明是个丑模样。怎可能几年间就长成面容姣好的美男子?别的不说,就是那挺拔的鼻梁也不像他见过的孩子吧?
唯有一种可能,眼前的后生,并不是苏流风!他是冒用人身份,他是假扮的!
闻言,苏流风依旧不慌不忙,面色如常:“我不喜话多的人,也不喜人伤害妹妹。这两条底线,你都犯了。”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苏流风对姜萝温柔地道:“阿萝乖,闭上眼。”
“好。”姜萝愣愣地听从先生安排,紧闭双目。
下一刻,苏流风指尖微捻,一枚圆润的佛珠便扫了出去,直直射入歹人的口齿,破皮断骨。
霎时,鲜血喷涌,淋漓不止。
原来是苏流风割了他的舌头,亦封了他的口。
姜萝心里不免讪讪,呃,她方才说连鸡鸭都不敢杀的兄长。眼下似乎用了不太正大光明的手段,堵了人的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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