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独眼含笑,看着底下懒散的人。
本来这场宴是要散的,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再次歌舞升平了起来。
他同这位刚回京的长平少将军交情甚少,可谓是几乎没有打过照面,这般突如其来,反倒让他心生了警惕。
闻齐妟随意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纸,面具之下的嘴角微翘,懒懒地抬了眼眸看了上面的人。
“小狸奴叼来的,看着有趣。”语罢,他的视线朝着底下,刚进来的那群舞女看去。
一个个穿着花红柳绿的舞衣,一眼掠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的视线却定格了。
陈云渡顺着一起看过去,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心下正疑惑他那视线是什么意思。
只见原本懒散坐在那里的人,翻转了身,单手撑着下巴对着舞女。
“跳,谁跳得好就赏爷手中的东西。”他弯着殷红的唇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众舞女面面相觑。
他看似对着众人所说的,实际上却将目光锁定在江桃里的身上,就似猫抓老鼠般,带着浓浓的恶劣。
江桃里咬着牙避开他的视线,眼下这个时候再想要逃,只怕是不行了。
思此,江桃里便跟着舞女的动作,一起跳动着。
令她松一口气的是,好在之前她学过这些舞步,所以跳起来一点也没有不适宜。
羌笛响起,是乌和的牧民舞。
黄金面具下张张美人颜,轻摆长袖,随着乐声响起,翩翩起舞,赤足踏步在鼓上,脚腕上的铃铛随着鼓声响起,热情而又奔放。
江桃里一面跳着,一面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都没有抬眸,指尖夹着的纸,似乎在逗猫般左右晃动。
闻齐妟感受到一道视线,随着他的指尖一起晃动着,无声地弯了嘴角。
见此场景,陈云渡攒眉,凝望着下面的人若有所思,见他这般模样似并非是知晓,方才他会见过江元良。
“方才我来时,刚好在路上碰见了江尚书,此间深夜了,你们倒是兴致尚好。”
垂着首玩儿了一会儿,闻齐妟才抬起头,目中带着盈盈地笑。
眼前这人虽然常年不在京中,却深受天子喜爱,年纪轻轻便手握重兵,掌握其两江府,实乃天子宠臣,一言一行都不得不注意。
当今天子厌恶权臣私下相会,闻齐妟这话一出,陈云渡立即就品出了其中意思。
这是着急着给他定罪呢。
“陛下将祸钱之事交给了江大人,方才江大人恰好路过寻我问些当年‘夏恶’之事,这刚离开便碰上了少将军,也算是一种缘分,来,还未曾给少将军洗风尘,本是给江大人准备的宴,他有事匆忙离去了,刚好少将军来了,若是不嫌弃今日姑且当给少将军接风洗尘。”
陈云渡语罢,举起了酒杯,对着闻齐妟虚虚一抬,几句话将此话揭过。
“哦,是吗?”闻齐妟漫不经心地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清澈的酒水跟着晃荡
其实他来时只看见了一顶轿子,并未瞧见其人。
权钱易之也不是什么隐蔽事儿,天子亲自掌眼精心布划提,拔了一众臣子相互对峙。
只要不是踏了底线,那敦厚一心想要持平的天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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