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琴弦时,捏着拨片的手指在就轻盈舞动,三角拨片赫然是金属的,有着锐利的边缘,像刀锋一样锐利。我惊讶的抬头看他,长发披散在他脸颊两侧,头发缝隙间一双狭长的眼睛,两道浓眉,两个眼白却是灰色的,没有任何生气。
心如枯木,眼呈死灰,这大抵是个伤心人,我蹲下,将骨灰放在脚前,掏出一枝烟递给他,我说:“抽不抽烟?”他停止弹琴,用右手接过烟,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一嗅,自己拿出打火机点起来。
“这歌叫什么名字?”我特地问,我简直瞬间就爱上了这首歌。
“不会说话的爱情。”他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对话和交流,说话时竟然有些生硬,唱歌可能是他更习惯的表达方式。他抽烟的方式很特别,深深的一口,接着深深的一口,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尼古丁送入肺部最深处,香烟速度飞快的向尾部燃烧。
“我叫菜刀,你呢?”我问。
“灰”他目不旁视,嘟囔了一句,眼睛注视着自己抽了半截的烟,紧紧盯住烟头上那长长的颤颤巍巍快要往下掉的烟灰。
“什么?”我是真的没有听清。
他耸动鼻尖,深深的呼吸,手臂伸直,食指弹动香烟,那烟灰就掉在我面前,他从嘴里呼出白色的烟雾,缓慢的说“灰,烟灰的灰,骨灰的灰。”
居然有人的名字就叫做叫灰,我脚前放着胡鹏的骨灰,骨灰旁边躺着一截长长的烟灰,对面这个人居然就叫灰……
抽完烟,他苍白的手又放回吉他上,不再跟我叙谈,他继续唱那只不会说话的爱情,我整整听了三遍,在礼帽里放下一百块钱,一转念又把兜里的半盒烟掏出来,放进帽子里,我捧起骨灰,打算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灰那双死灰色的眼睛微微的眯缝起来,这是他面部第一次有了波澜,无论是唱歌、抽烟还是叙谈,他都没有任何表情,那张脸就像是用浆糊刷过无数遍的僵硬,那眼睛里似乎是闪过一丝淡到难觅踪影的笑意。
我朝灰挥了挥手,就此别过。我走出过街地道,带着土腥味的风从江面吹来,宽阔的黄浦江就在我的眼前。
浑浊的黄色江水缓缓向北流淌,我所处的西面江岸,外滩,这里就是所谓的十里洋场。五十二座精美的建筑沿着江岸一字排开,它们有着宏伟的圆柱,或是华丽的穹顶,有着尖尖的塔楼,或是雕琢精细的窗台。这里就是个建筑博览会,哥特式、萝玛式、巴洛克式、也有中西合璧的风格,华灯初上时分,更是有如白昼,一座座建筑在灯光的辉映下金碧辉煌,华美如凝固的乐章,让游人赞不绝口,啧啧称奇。
江对岸则是摩天大楼林立,像一只只闪烁着寒光的利剑般直插入青天之上,我刚来魔都那会,很是着迷于这些高楼,我曾经无数次挤进塞满了助动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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