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月滢笑靥如花,又一步跳到谢相才身旁,她偏过头看向对方,掩嘴轻笑,“谢相才,今个儿长老叫我去测试根骨资质和修习属性,我不知道去哪里,你领着我好不好呀?”
谢相才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
月滢蹦蹦跳跳地朝前走着,就当两人快要走出青琼之际时,她弯下腰从地上摘了一朵蒲公英,捻在手中,在谢相才眼前晃了晃。
谢相才眼睛眯成缝细,趁对方不备,朝着蒲公英吹了一大口气。,瓣瓣蒲公英随风飞舞,萦绕在两人头顶。
少女将蒲公英杆子轻轻放在地上,神色忽然变得认真起来,她注视着谢相才,出声问道,“谢相才,你十六年以来,有没有很认真地对待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
少年闻言一怔,沉吟片刻之后,微微摇头,迟疑了半晌之后,又点了点头。
少女“哦”了一声,旋即扭转过身子,踮脚眺望不远处那高耸入云的楼阁。
“楼妈说了,世间可贵是真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少年不知道为何少女会忽然说这些,不过转而思索一番,道理确实如此。
真情可贵。
谢相才一路走来,已是见过不少。
阴晴圆缺,心有所感,身有所受。
七师兄曾经在醉酒之时与自己说过一句诗,叫做“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何为情何为爱,为何为情,为何为爱。
为情所困郁郁不得的滋味,少年压根没有体会过,所以没底气当着七师兄的面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俺也一样”。
酒量不济的谢相才,在与七师兄彻夜长谈的时候,也曾说过自己当初在酒楼中抢婚被一拳打趴下的故事,但是七师兄听后却面色认真地说,那可不算是情。
少年几个月来偶尔也曾回味过七师兄这句话的意思,好像还真不是,要是真勉强一些,他与紫韵之间的关系,等多也只是……机缘巧合。
或者说是……生米煮成熟饭?
不过少年再一次追究,这着实也没有熟透呐!
月滢睁着大眼睛望着陷入沉思的谢相才,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他的鼻子上用力一捏。
谢相才当即回过神来,脸颊微红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清了清嗓子,目视前方道,“月滢姑娘,我们去藏经阁吧,守阁的丘长老应该能够帮你测验。”
月滢轻轻点头,不过语气有些不悦,“什么时候能把‘姑娘’两个字去掉呢?”
谢相才挠了挠头,“立刻。”
月滢眯着眼点头,白皙小手扯住谢相才衣袖,朝着通往藏经阁的小道走去。
少年一阵恍惚,只感觉自己从北域离开之后,生活美好极了。
有师兄传道授业解惑,也有知己把酒言欢享乐,有师父拳打脚踢谩骂,同样也有关系微妙的少女相伴,偶尔相会各自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再各自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装作无所事事。
人生最美不过青春。
当初月下饮酒之时,谢相才听七师兄说过这句完整的话。
但是时间久了,他只记得这上半句,还有半句始终记不起来。
三
谢相才领着月滢穿过几条交错纵横的小路,最后停在一处半圆广场之前,广场之后便是那座高耸入云的藏经阁。
藏经阁的牌匾之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汗牛,字体颇为熟悉,但是极丑。
若非这两个字不是城主大人亲笔所写,恐怕早就被人骂天骂地骂娘地一巴掌呼下,临走之时还得啐上一口痰。
自己那个便宜师父总说什么“大丈夫不拘小节”,模样看起来虽然白白净净,其实有时候几天都不带洗一次澡换一次衣裳,若非是三师兄一直在他的身边服侍着,估计他老人家早就变回那糟老头子了!
谢相才将目光从牌匾上抽开,转移到守阁长老的身上,偏头让月滢站在原地稍作等候,随后身形一个闪烁来到守阁长老跟前。
守阁的丘长老虽年近耄耋,但是站在原地身形仍然笔直如枪,个头虽然不高,但气质十分伟岸。
谢相才听说过一些这位老前辈的丰功伟绩,于是定住身形,向对方弯身行礼,语气恭敬道,“晚辈谢相才见过丘长老!”
丘长老眼皮微抬,见到面前这俊俏后生,眼角鱼尾纹蔓延而开,呵呵笑道,“原来是掌剑长老呐,进来喝一杯吗?”
谢相才笑着直起身子,轻轻摇了摇头,微微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月滢说道,“这位是晚辈的朋友,刚入学堂,对符箓颇感兴趣,管戒长老让她先进行根骨资质的测试,我怕扫了人家的兴,就想着先带到您这儿,看看能不能……”
少年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深谙世事的丘长老当即会意,笑着点头,伸出手拍了拍少年肩膀,“懂的懂的,咱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相才见状大喜,其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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