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
“风忻,你……”
“我没说错吧?”
姑娘们叹息一声,紧接着纷纷对风忻竖起大拇指。
四
谢相才从长老院中拿完钥匙离开,天色已近黄昏,他顺手从管戒长老那儿取来一些水桶抹布之类的杂物,便是前去养剑阁将尘封许久的铜锁打开。
打开房门,扑面袭来的是一阵夹杂着些许木屑的灰尘味。
还未适应这股味道的谢相才剧烈咳嗽了几声,随即赶忙用袖口挡住口鼻,快步走到窗前一把其推开。
少年看着窗户之上的一只掌印,小声抱怨了一句。
“这小破房子究竟多久没人打扫了……说得好听是养剑阁,建得和个猪窝一样!”
话音刚刚落下,整间屋子四面八方瞬间响起道道嗡鸣声,震得谢相才耳膜近乎破裂。
他两指塞住耳朵,脸色难看地环视屋子,只见整间屋子满是飞舞的灰尘。
灰尘并非是来自窗上和桌上,而是来自四面墙壁之上悬挂着的柄柄长剑。
长剑剑身不停震动,将附着在剑鞘之上的灰尘尽数震荡而开,在狭小的屋子之内肆意狂舞。
无一时,谢相才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里便塞满了灰尘,他怒骂一声夺门而出,一个滑铲摔在地上。
见谢相才掠出屋子,挂在墙壁之上的长剑纷纷出鞘,百十柄剑一齐掠出养剑阁,悬浮在谢相才身体周围,将他的去路封死。
少年感受着百十柄长剑之上的剑气,惊得“花容失色”,赶忙蹲下身子捂住脑袋。
那些悬浮天际的长剑,望着少年如此模样,皆是嗤笑似的嗡鸣一声,随后一齐横过身来,用剑身噼里啪啦地砸在对方身上。
“啊——”
“剑……剑……剑爷……我错了,我错了!”
“得得得,都回去吧,都回去吧,小子一定会把各位爷伺候好的!”
谢相才被打得趴在地上求饶,如此这般,那些长剑方才会意停歇而下,一齐用剑尖对着少年比划了一番之后,方才再度掠回屋内墙壁悬挂的剑鞘之中。
少年心有余悸地爬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养剑阁门口,探出半截脑袋朝着屋内张望,见墙壁之上悬挂的百十柄剑没有动静,方才放下心来走进屋内,屏住呼吸开始打扫屋子。
将小屋打扫干净后,已是日落西山。
谢相才腰酸背痛地从屋内走出,一步步挪到石凳前,点燃手边火折子,将周围的黑暗驱逐殆尽。
他从腰间解下长剑,轻轻搁置在桌上。
少年抬头望向头顶星空,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正巧处在石桌正上空。
他按照书籍上所说,折返到养剑阁内将一只半人高的木箱子搬出,放在石凳旁。
谢相才旋即从木箱中分别取出鹿皮、剑油以及一块色泽深沉的木材。
他握住剑柄,将长剑缓缓抽出剑鞘,鹿皮擦拭着剑身,直至能够清晰反射月光。
随后少年用两指取得少许剑油,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轻轻抹在剑身的正反面,直至剑身锃亮。
两步做完,谢相才将长剑稳稳放在石桌左半边,随后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抓起那块不知名的木材。
他捏住木材轻轻在剑鞘之上摩挲,直到木材色泽微微变淡,有着粘稠水珠从其中滴落,方才停歇。
少年微微抬起木材,让水珠顺着掌根落在剑鞘之上,待得有那么十几滴,便将木材再度放回布帛之中,用整只手掌将剑鞘之上的粘稠液体涂抹均匀。
做完这一切,谢相才将剑鞘放在与长剑对称的另一半石桌上,起身来到不远处的水缸前,将双手清洗干净。
他片刻之后回到石凳之前,看着烛火之下隐隐散发着银白色光泽的风云剑,嘴角弧度温柔动人。
少年坐在石凳上,抬头看向天际皎洁明月。
明月圆,但勾起了离别之愁。
东风城里,那个名字中也带“月”的少女,此时在赏月吗?
万里开外的家乡,此时想必已经大雪纷飞了吧?
父亲在赏月吗?
此处明月,与邻城、家乡明月,一样否?
世间明月有三轮,眼前月、心中月、梦中月。
人人思明月,明月映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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