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礼琛仍是坐在那里,面上毫无所动,更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裴平秋见此也不知宁礼琛到底是何意思,心里更是着急了。
“殿下,草民”
谁知,刚一开口,宁礼琛竟是笑了:“裴平秋啊裴平秋,你这话可是言重了,什么命不命的,本殿待人一向宽和,怎么倒让你说成了,冷血无情之人呢!”
裴平秋一听,有些懵了,他试探道:“这那殿下的意思是”
宁礼琛说道:“本殿根本没打算娶苏心娩,又何来的处置裴卓呢?更何况,裴卓可并非是本殿抓进京兆尹府的啊!”
“不不打算娶苏二小姐?!”裴平秋惊讶道。
可之前不是…
忽然,裴平秋恍然大悟。
前几日那苏大小姐风光回府,殿下莫非
也是,一嫡一庶不说,当年定亲之人本就是苏大小姐,眼下她又是宁国公的养女,殿下起了另立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正当裴平秋想着,便听见宁礼琛不悦道:“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裴平秋一惊,赶紧说道:“自然自然,殿下的心思,哪里是草民能揣测出来的!那这小儿”
若苏心娩不是太子妃,那此事,可就简单多了!
宁礼琛却是说道:“也是裴卓倒霉,竟撞在了萧暮尧的手里,本殿若是直接下令放人,岂非是搏了萧暮尧的颜面?”
裴平秋连连称是,他也明白那萧暮尧绝非善类,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殿下自然不愿与萧暮尧为敌。
“就让裴卓再呆上五日吧,五日之后,萧暮尧那里淡了此事,本殿就将他放出来!”宁礼琛说道。
“这”裴平秋听后蹙眉,有些心疼道:“五日是不是有些多啊”。
既然苏心娩不是太子妃,那卓儿就根本没什么过错,不过是误将苏心娩当作青楼女子罢了,更何况…
她若是个好的,能去找初霜儿请教这等事情?!
再关五日,他儿是要受多少苦啊!
宁礼琛听后却是眸子一眯:“裴卓在京兆尹府,邱承自是不会委屈了他,可此事若让萧暮尧不痛快,出了事端,可别怪本殿没提醒你!”
裴平秋听后一个激灵,想起萧暮尧上次查贪污一事…
他裴家为宫里办事,这五年来油水可是捞了不少,若萧暮尧有心查他
后果不堪设想!
而后,他紧忙说道:“殿下说的是,是草民糊涂了!就依殿下所言,五日”
裴平秋咬牙道:“就五日吧!”
宁礼琛摆摆手道:“去吧!”
裴平秋连连点头道:“多谢殿下,那草民就告退了!”
直到裴平秋离开了擎云庄,宁礼琛的才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越发冰寒,杀意也渐渐显露。
人心不足蛇吞象,裴平秋竟还敢与自己讲条件!
裴卓和苏心娩这两个蠢货让他丢尽了脸面,眼下他却还要为了大局,忍耐至此!
‘啪’的一声,宁礼琛气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力气之大,整个桌案都是一震。
第二日。
微阳初至,窗隙而过,赤色的光束洒在娩枫院,不尽柔和。
这几日以来,苏心娩终于是睡了个安稳觉。
今日皇后设宴,殿下定然也会到场,眼下并非赏花时节,娘娘却设宴赏花,显然是别有用意!
若殿下不信自己,大可毁亲,或不让自己参宴,可眼下仍邀自己入宫,那么最有可能便是
近日流言太多,殿下要当众护着自己,澄清谣言!
今日这赏花宴,分明是为她而设!
所以她今日早早起身,可是好一番梳妆打扮!
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才是独一无二的太子正妃,没有人可以替代!
苏心娩粉妆玉琢的上了马车,等了许久苏轻默才姗姗而来,仍是那一袭白衣,一支玉簪,却是
戴着面纱!
苏心娩霎时有些懵了。
她本以为苏轻默定会傅粉施朱,可眼下丹铅其面也就罢了,竟还将脸
遮上了?
“大姐姐这是”苏心娩试探道。
苏轻默却随意道:“许是昨夜泡的梅花浴不大适应,起了些疹子”。
“梅花浴?”苏心娩惊呼道。
而后她故作担忧道:“可是你院子里那些梅花?”
苏轻默颔首道:“我向来有花浴的习惯,见院子里梅花正盛,便让槿夏摘了些沐浴”。
苏心娩听后简直要拍手称快了,若不是强忍着,她都要笑出声了。
那梅花,她可是让紫藤洒了好些蚀肤散,苏轻默啊苏轻默,你竟然
拿来沐浴!
哈哈哈。
这人啊,若是自己找死,真是谁也拦不住!
“许是天干气躁的原因,多泡几次就好了呢”,苏心娩笑道。
苏轻默啊苏轻默,这才如何?待再过几日,你这脸
别说是面纱了,便是带个帷帽,也遮不住!
你就等着变**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吧!
御花园内。
霞光映云,繁花满地,流莺轻噪,佳人呢喃。
因苏轻默姗姗来迟,御花园内早已裳容齐聚,三两成群的叙着话。
而二人走近之时,也不知是因苏轻默还是苏心娩,众人竟是纷纷看了过来,一时间,倒是万籁俱静,唯独莺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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