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身布衣,略显破旧褴褛,却十分干净装整,加之身子骨瘦单薄,看上去有些孱弱。
“非危不战!”苏轻默说道:“君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和便是安国全国之道!”
老人慈爱而笑,说道:“倒是与你师叔截然相反”。
十二岁的苏轻默一歪脑袋,好奇道:“师傅不是说,师叔乃武学奇才,武功绝世,无心权谋么?难道也懂这安邦定国之道?”
老人起身,沙哑道:“他虽无心安国之道,却与你相反,战,便是他的安国之道!”
苏轻默不以为然:“兵器,乃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善战者”
苏轻默掩唇轻笑,调皮道:“傻!”
自古有勇无谋,只知以战止战,定然是个傻的!
老人苍老的手敲在苏轻默的头上,却是力气不大,佯怒道:“这般说你师叔,乃不尊师长”。
而后,便向院子外走去了。
“哎?师傅,你怎么走了?”苏轻默揉着脑袋,这棋还未下完呢。
“下完了”,老人留下一句,便离开了院子。
苏轻默低头一看,只得无奈吐了吐舌头,自己又是输了。
可转眼间
鲜血染红了老人破旧装整的衣衫,缝补的痕迹被暗红色的血掩盖,如盛开的曼陀罗花,触目惊心。
“师傅!师傅!”苏轻默抓起老人的手,探过脉后,如坠冰窟。
“默儿”老人最后一次拍了拍苏轻默的头:“师傅不能为你操办及笄之礼了”
他唯一的徒儿及笄,他却不能看着她笄礼,不能看着她出嫁
“师傅!师傅!你不会死的!我能救你!我能!”苏轻默跪在老人身旁,满手药物,浑身颤抖,不知所措的喊道:“师傅!你吃药,吃药啊!”
“默儿”老人苦笑:“你的医术为我所授,我自己的身子如何,我会不知么?”
老人握住苏轻默拿药的手,冰凉而至,无力道:“你师叔会护你周全,莫要”
老人声音越来越弱,终是耗尽力气,虚弱道:“莫要为我报仇”。
苏轻默摊开手掌,那满是药物的掌心中,多出了一枚墨色玉佩,冰寒的似乎要穿透她的掌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