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李墨,被封住了上丹田,浑浑噩噩,多日以来,神志不清。
尽管当代镇阳王,经过多年闭关,已成阴神,却也感到颇为棘手。
“王爷当年在铸鼎之时,凭借王印,便能镇压八方!”
“怎地今日修成炼神,反而解不开这玄天观的封魂法印?”
只见床头,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正低声啜泣。
她看似三十来许,容貌美丽,却略显憔悴。
细看之下,亦是道基巅峰的修为。
此女便是李墨的生母,镇阳王妃。
“本王修成炼神,如用王印,于大乾南部八域当中,可战炼神巅峰的至强者!”
只听镇阳王叹息说道:“但是墨儿的封魂法印,纯粹是以‘神魂之力’炼造而成,只能凭着阴神修为,方能解开!”
这位镇阳王,便是大乾以南,八大域的真正掌权者。
他貌若中年,身材魁梧,有着威严之色。
他须发墨黑,眼神凌厉。
但此刻却略有无奈。
“不过好在一点,对方的封魂法印,在墨儿身上,如无根之水,没有源泉。”
镇阳王停顿了下,说道:“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以本王阴神,日夜消磨,应能解去此印。”
他不由得心中有些沉重。
这位第六代玄天观掌教,修为深不可测。
这一道封魂法印,其中蕴藏的神魂之力,其实并不雄厚。
但偏偏这道封魂法印,极为复杂,构造精巧。
足见对方在封魂法印上面的造诣,极为精深。
从某一种角度来看,便是对方的阴神,已经强大至极,能细致入微,绝非寻常。
紫阳域有此等势力,柳策是完全压不住的!
现在看来,他这位镇阳王,纵然凭借王印,都未必胜过对方,怕也是压不住的。
加上神都方面,早有不满,司天监已经借助“顶替神位”一案,有大批人手,进入南部八域。
所以他思虑再三,借助承冥天师府的力量,搅混了这大乾南部的水。
“作为镇阳王,八大域越是安稳,本王便也越是安稳,可惜局势不同了。”
他感慨了一声。
但就在此刻,却有消息传来。
他只扫了一眼,顿时有了恼怒之色。
“谁让你擅自行事的?”
“……”
王妃抬起头来,满面倔强,怒道:“你忌惮那玄天观的掌教,我便也不去理会了!”
“可墨儿终究是伤在那疯道童的手里,不对那玄天掌教发难,从这疯道童身上,讨个公道,还碍着你的大局了吗?”
“不杀了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妃这般说来,愤怒地道:“你也不用如此害怕,此次动用的,也不是你镇阳王府的人!那是我的娘家人,全是死士!”
镇阳王闻言,不由得目光微凝。
“陆万此子,能够屠尽金岭赵家,本领不弱,欲要杀他,至少要道基境巅峰!”
他沉声说道:“这般修为,能用以作为死士,还不怕反噬……以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还调动不了罢?”
王妃冷笑了声,说道:“墨儿的姥姥,她老人家也咽不下这口气!当姥姥的,可比你这当亲爹的,更心疼孩子……”
“……”
镇阳王闻言,终究只是摇了摇头。
他脸色依然有些难看,终究叹了一声,旋即挥袖而去。
在他心中,暗自念道:“这母女二人,皆是妇人之见,终是短浅,只有喜恶,不识轻重!”
如此想着,更觉烦躁,待走到院中,才见另一人来报。
“高主簿,已答应了。”那人低声道。
“很好。”镇阳王神色如常,似乎早有所料。
“但他还要高三十五。”那人又道。
“给他。”镇阳王应道。
“但高三十五,似乎不愿回到宣阳高氏。”那人又迟疑了下:“属下派人去接,他隐约有些害怕,想要见王爷一面。”
“告诉这小子,高主簿已为我镇阳王府所用。”只听得这位王爷,平静说道:“他不想成为高家的祭品,就要跟高主簿,争一争这活路!”
“争?”那人有些诧异。
“他比高主簿有用,那本王就能保他。”
镇阳王这般说来,又叹了声,吩咐道:“另外,最近盯住开阳山方面,想必那个初具名声的陆万,该是要死了。”
陆万自从金岭赵家一战,名传各方,被誉为旷世之才。
他作为玄天掌教唯一的真传。
显然还是被作为下一代掌教来栽培的种子。
这般陨落,那位玄天掌教,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这样想来,又是愈发烦躁。
旋即浑身一怔,快步来到池塘边缘,看了下水中倒映出来的影子。
“本王近日,怎地如此焦躁?”
“不对!”
“玄天掌教的这道封魂法印,竟然藏着陷阱?”
“本王为墨儿解印,隐约还受了影响?”
镇阳王脸色变幻不定,终于吐出了口气,意识到了一点。
这位玄天掌教的手段,比自己预料当中,还要更高!
放眼大乾南部,第六代玄天掌教的修为,足可当称至强!
——
与此同时。
丰禾县边缘。
陆万深吸口气,摘下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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