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更是没有,没法比。
当然,事情也没那么绝对。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很多规矩在慢慢打破中。神出鬼没的糜晃几天前来了一次,观阅完军士操练后,非常满意,闲谈时问及邵勋的婚事。
他隐约提及,从几年前开始,因为政局时常变化,一大群官员获罪,夷三族的都不在少数。有些士族女子嫁人了,本应随夫家一起处死,但因为娘家有关系,死罪得免,被接回去了。
但这些女子一时间也没人敢娶。
比如赵王司马伦篡位被杀后,伪太子妃刘氏(伪太子司马荂之妻)就没事,因为她的弟弟刘琨受到齐王司马冏的赏识。
但刘氏这种人,别看她是罪人,还是寡妇,也不是邵勋能得手的,他的地位还是太低了。不过比刘氏差一些的罪官家眷却并非不可能。
但他觉得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再等等。况且东海还有家人呢,这事也得问问他们的意见。
“困难啊……”邵勋用粗糙的大手搓了搓脸:“这脸怕是用护肤品都救不回来了。仪容、风姿算是毁了。”
别笑,仪容、风姿是选官的重要标准。
邵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首先就不符合士大夫“尚柔”的风气,给人第一印象就不好——事实上他也很诧异为啥裴妃没觉得他“丑”。
其次,这日晒雨淋的脸、常年使用弓刀的手,哪一点符合标准?
完犊子!
有时候挺泄气的,并州匈奴人就对中原骁勇之士十分友好,给钱、给房子、给女人,妈的待遇不要太好。
若非后世穿越而来的他还有点民族大义,径直去投匈奴算球,就凭他弓马娴熟的本事,混个小帅问题不大。
可以说,绝大多数困难都是先天出身带来的。
血统论之下,后天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改变。
“沙沙……”邵勋用树枝将“困难”两字划了个七零八落,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样。
这狗屁朝廷,还有保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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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热如火,笼窗开北牖。
六月很快到来,裴妃穿了一件清凉的两裆衫,外罩纱衣,乘坐马车来到了田间地头。
两裆本是汉时甲胄,后来演化成了衣服,乃贴身内衣的一种。及至晋太康年间,士女流行内衣外穿,两裆衫大行其道,成了夏日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裴妃这种身材穿两裆衫,那真是好顶赞,让人吉尔不得放假。
她却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只看着一垄垄收割完毕的小麦,面露笑容。
邵勋带着十名士卒护卫在侧,他也带着欣慰的目光看着那些奋力挥舞镰刀的年老世兵们——唔,杨宝那厮似乎正在田中干活。
“总要种地的……”他不自觉地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这句话。
乱世之中,这大概是非常提振士气的事情了吧?
看老兵们的样子,似乎也更喜欢收获粮食,而不是上阵打打杀杀。
那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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