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
后面斋堂和太学发生了什么,王智就不得而知了,当时的他已经从太学院墙翻出了墙,窝在了聚贤堂数日后方才回府。
王富与王贵二人也只当他是在太学宿舍里住了下来,就没有多问,直到后来去了聚贤堂才从堂中人口中得知堂主和他们同吃同住了数日,然后依照惯例告诉了主母种氏,种氏也按照惯例打断了几根木棍。
“你说怎么就出大麻烦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思绪被秦九昭的问话拉回,王智有些懵逼的看着他道:“我和你装什么啊,我是真不知道啊,这不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吗?”
王智没有骗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他受后世记忆影响,天生就认为行业无高低贵贱之分,各行各业都有其必然存在的道理,都是缺一不可的,每行每业的先行者都应该受到世人的尊敬,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人人追捧文人雅士,学子都做诗词文章。
难道是那天自己太过装笔被人忌恨上了?
秦九昭看他不似作伪模样,恨铁不成钢道:“你那日在斋中所言,受到一些同窗的追捧,还整理成册,列出数条思想学说来,称之为‘新学‘。”
“其一曰: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其二曰:弃繁从简,通俗易懂。”
“其三曰:广为传学,教化万民。”
“其四曰:人人平等,天下大同。”
“其五曰:行行平等,皆可成圣。”
……
随着秦九昭的缓缓道来,王智逐渐眉开眼笑,他当日只是不吐不快,倒是没想到还能整出这么多门道来,于是哈哈笑道:“这是好事啊,麻烦何在啊?”
“我看你是真的神经大条!”
秦九昭白了他一眼道:“其余不说,就单说这五条思想学说,哪一条都够杀你八百回了。”
“这是何意?”王智不解。
“我原先也不太理解,但觉不妥,便和秀才说了,他给我解释一番,我才明白,你这厮着实闯了天大祸事。”
秦九昭面色凝重的和他解释,“先说这第一条‘格物致知‘,本朝所有文豪大儒都在格圣贤文章致知,你来唱个反调,要格物致知,你把他们的老脸往哪搁?”
“再说这第二条‘弃繁从简‘,你说的倒是轻巧,本朝历代文人皆崇尚言辞华丽,喜好卖弄文学,你这学说一出等于是在骂他们脱裤子放屁,你说说他们岂能饶你?”
“再来说这第三条‘教化万民‘,你教化万民了,那些世家大族怎么办?他们可就因为掌握了学问,才能世世代代高人一等,你让天下百姓所有人都掌握了知识,那他们还有何利可图?还能剥削何人?古往今来嘴上说着要教化万民的人不少,可你看哪个真正去教化了?这是和所有的世家大族作对,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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