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场景也在这里上演着,只是王二郎换成了朱汝贤,一众穷苦少年也换成了各种装束打扮的泼皮无赖。
看着三五一群或懒散依墙,或寻地落座,或翘着二郎腿吹牛打屁的一众泼皮,朱汝贤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喝骂道:“都给我滚过来站好!”
一众泼皮看着东家这番怒态,这才不情不愿的聚拢过来。
“你们是都忘了这些日子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朱汝贤指着前方这些个泼皮大声怒道:“西城回不去,东城出不来,一露头就要挨打,整天坐吃山空,米缸都快比面皮干净了,再这么下去都特娘的给老子滚出去自谋生路!”
众泼皮噤若寒蝉,被训的低头不语,仿若小鸡崽子。
想当初他们横行西城,吃白食吃到撑白眼,保护费收到手软,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再想到这些时日的悲惨,众人不禁悲从心起。
这东城可不比西城那下贱地方,脏污狼籍,蛇鼠横行,三教九流成天聚众闹事,官府想管也有心无力,再说也没人乐意去那个地方,索性就默认了由地痞治理,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也就随他去了,这也间接导致了西城愈发贫苦。
可东城不一样啊,随便出门买个菜都能遇到不下十顶乌纱高帽,磕着碰着哪个就是东家他老爹朱节度都不定能搂得住。
这不才月余时间,就已经有七八个兄弟进了开封府大牢,吃上了公家饭,这端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刚才不还都一个个尾巴翘上天呢吗?”
朱汝贤看着众泼皮个个低头默不作声,转而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兄弟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再如此消沉下去咱们可就真的要没有活路了啊。”
“如今想要有活路,就只有一条……”
朱汝贤扫视一圈高喝道:“打回去!”
“打回西城去,夺回地盘!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一切!”
一众泼皮也被朱汝贤这番话给激起了血性,同声高呼,“打回西城,夺回地盘,打回西城,夺回地盘……”
院中一侧有走道凉亭,一位身穿锦服的华贵公子正面无表情的端坐亭内看着院中这一幕,身后站着十五六名环胸抱臂的粗布壮丁,状做凶神恶煞模样。
“先生确定打探清楚了吗,那个王智果真只是一个小小的婺州观察使之子?”华贵公子微微侧身问向立在身边的青袍文士。
那青袍文士三十出头的年纪,头戴青纱头巾,三角眼,高颧骨,身材细长,尖腮突唇顺下三瓣小胡,按照王二郎的话说,端的不似好人呐!
“回衙内的话,都打听清楚了,那王智之父王禀确实只是个观察使。王智本人也只是个太学院的普通学子。”
青袍文士恭敬回复,心里却不禁腹诽,小小的观察使说的轻巧,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宋朝正五品官员,都可以参加朝会面见圣颜了。
一些大姓家族能出一个那都是八辈子烧高香了,更是普通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不过这话出自衙内之口也属正常了。
文士口中的衙内正是当朝三衙太尉高俅高太尉亲生第三子高尧辅。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他太尉门前即便没有三品官也有个五品官了,何况还是太尉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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