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变得稍远了些。
深埋在心中的回忆倾泻而出。
殷晚辞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她好像是非常主动地,勾住他的脖颈。
因为对象是自己,所以便不一样吗?
他薄唇轻轻扬起,在接吻的同时极浅地笑出声,从喉咙里发出微微的气音,像被大雪摩忖着的砂砾。
而后力道重了些,仿佛这样,便能让她清清楚楚地记住自己。
她尝到凛冽的风雪气息——除此之外,仙君方才不知为何受了伤,唇角的血尚未完全拭去,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
镜湖旁水汽升腾,少女的指尖按在殷晚辞纯白色衣袍上,略微有些战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楚玉意识还未回笼,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刚刚是不是……
“看来你们的确是夫妻。”
非常神奇,三人中率先恢复清醒的,居然是尸鬼君。
白樊眼神逐渐清明。
看来他并未被初次见面之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能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一定是妹妹的夫婿。
她果真没有骗自己!白樊如是想着,不禁融入了“兄长”这个角色。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愧疚地叹息:“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记得,我……唉。”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白樊完全不在意楚玉没有理会自己,仍是关切地开口:“我和咱姐都尚未成家,没想到倒是你先嫁人了。”说到这里,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妹身旁的仙君:“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平日里对你好不好?”
楚玉:……
救命。
从前都是她让别人哑口无言,现在倒体会到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
如果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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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会这么难回答,重新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老老实实和对方打一架,绝不试图走捷径。
等等。
仿佛凌乱的毛球中找到一条线头。
楚玉恍然大悟。
对哦,好像刚刚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为权宜之计。
是在逢场作戏。
是临时表演。
是虚情假意另有所图。
她大着胆子偏过头,去看身旁的殷晚辞。
对方平静地伫立在月光下,神色淡淡,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种神态她并不陌生。
就像曾经在凌雪峰最高处时那样,仙君时常俯瞰着脚下的阆苑琼楼。簌簌雪花都绕开他,他望着苍茫一片的大地,却又好像万事万物都不在他眼中。
啊,应该就是,为了过关吧。
毕竟找到山水图,是很重要的事呢。
她不能再这么纠结下去。
……
只是!亲了!一下!而已!
回想起曾经的成长史,楚玉同学哪怕心里再虚,都深谙输人不输阵的道理。
师尊看起来这么云淡风轻,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紧张……那不是很没面子?
她内心天人交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就没有发现——殷晚辞明显绯红的眼尾,和乱了几拍的心跳。
“我过得挺好的呀。”
楚玉镇定自若地和白樊谈天说地:“被一个大宗门收养,然后还成了我师尊的徒弟。”
白樊点点头。
“我想起来了,你说过你的夫婿也是你的师尊。”他追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你是自愿的吗?成婚之后他对你怎么样?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比起凡人,修士们更加推崇强者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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