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质?”福格瑞姆急迫地问,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银湖表面的火则愈发衰弱。日神矛冷酷地蚕食着他们的力量。
“作为亚空间的产物,你们的力量会为寂静界域的稳固与吾主在十字路重生的祭礼。”
康斯坦丁声音低沉,不吝于阐明真相,不同于帝皇,他并不关心真相会如何掀起基因原体的情感波澜。
“至于你们的心智,命运将决定你们是否得以寻找到一个长存的凭依。”
费鲁斯·马努斯带来的钢铁荆棘依然在不遗余力地阻挠他。这正好给了他解释的时间,否则福格瑞姆怀疑他是否会一言不发地动手。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低语亦在诉说:“……不再是禁军统领……是叛徒……大逆佩图拉博的同谋……”
福格瑞姆低头看向费鲁斯镜面般的双眼,他看见了自己的茫然无措,以及费鲁斯悲伤的恳求。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有一方在说谎,我的兄弟!”费鲁斯痛心地说,如果他残缺的本质还拥有手臂,他或许会向着福格瑞姆苍白的面容伸出手,“你认为一个如帝皇一样的强者,会有朝一日身死吗?禁军统领为了杀死我们而来,福格瑞姆!不论那是因为什么!我们应当为帝皇效忠,而不是在谎言之中引颈就戮。”
康斯坦丁毫不在意费鲁斯的情感波动,他的逻辑冷酷地运转:“你们遭受了污染,腐蚀已无法逆转。为吾主献上你们的死亡,将是你们最后的效忠。”他停顿片刻,目光审视着费鲁斯:“至少,费鲁斯·马努斯无可挽回。至于你,福格瑞姆……”
透过金甲的目镜,康斯坦丁的目光评析着他所见的紫衣凤凰:“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的力量能否保留,取决于吾主最后的抉择。”
福格瑞姆的呼吸变得急促,下意识地加紧了对费鲁斯的保护。他舒缓气息:“这能拯救我们?”
“何为拯救?”康斯坦丁漠然地说。
“福格瑞姆?”费鲁斯轻声问,费力地开口,“你听从一个污蔑王座的谎言?”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兄弟,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誓死守护帝皇荣耀的福格瑞姆,如今在紧要关头,却如此动摇不决,甚至……可能有心站在错误的一边。
“不,”福格瑞姆说,“王座的声音才是谎言。康斯坦丁·瓦尔多看见了真相,佩图拉博看见了真相。如果战帅或禁军统领中的一人怀疑王座,那么一切尚有未定之处。但他们不会同时犯错。”
“福格瑞姆……”费鲁斯的声音如刀锋般割裂了湖泊的寂静,“你……王座遭到了背叛。而你也背叛了吗?告诉我你没有,我的兄弟。”
他艰难地呼吸着,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
福格瑞姆嘴唇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开口反驳。他知道自己无法辩驳。
“费鲁斯,我……”福格瑞姆的声音低沉,他不可能说服费鲁斯·马努斯放弃对王座的忠诚和对帝皇的信任……还是在他迟来的这段时间里,费鲁斯的灵魂已经被这片空间污染得太过严重,正如康斯坦丁所言,“无可挽回”,以至于他看不穿王座的骗局?
“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了,福格瑞姆。”费鲁斯低声咆哮着,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我曾相信你……我曾以为你会和我并肩作战,直到最后。可现在,你让我看到的是一个受欺骗的背叛者!真的吗?你确定吗?福格瑞姆,我希望我能相信你!”
费鲁斯的话语如鞭挞般袭来,刺入福格瑞姆的灵魂深处。每一个字都犹如刀锋般割裂他,刺穿他心中的防线。
他的双臂微微松开,仿佛承受不住这份来自兄弟的沉重责备。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填满了福格瑞姆的脑海——那些他们曾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为了帝皇而共同奋战的光辉岁月。可是,如今呢?这一切都被抛进了深渊的黑暗之中,无从挽回。
“我的兄弟,”他沉声说,“求你听我说,帝皇一定出了问题,我们要站在正确的一边,我请求你好好想一想,康斯坦丁·瓦尔多是帝皇的使者啊!”
费鲁斯的双眼闪烁着银光,透过一片薄雾般的愤怒,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从王座遭到背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是了!”
“我不向你说谎,我也看得见真相。费鲁斯……”
“那么,你要把我献给他,让他杀了我?”费鲁斯吼道,他的脸泛起绝望的血色,愤怒的火焰燃烧在他银色的眼眸中,即便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弹,但那双眼睛,仿佛足以将福格瑞姆撕碎。
这一瞬间唤醒了福格瑞姆回避着的思考,他一直试图说服费鲁斯,却忽略了一个冷酷的事实——康斯坦丁·瓦尔多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处死他们。
福格瑞姆的目光重新转向康斯坦丁,内心的挣扎开始愈演愈烈。他无法……他无法让费鲁斯死去。
康斯坦丁依旧在步步靠近,手中的日神矛闪烁着致命的光芒。矛尖轻轻敲响了银茧的外壳,他已经穿越了荆棘丛,抵达两人面前。凤凰的火焰若有若无地在周围小幅度地燃烧着,迟疑着。
“打开它,日神矛将使你们获得纯洁的解脱。”他说,这层外壳并不容易开启,他暂且先回身应付追来的钢铁荆棘。
费鲁斯愤怒地斥骂道:“背叛者!你敢玷污王座的名誉!我依然听得见王座的指引,福格瑞姆!别听他的!”他的声音中燃烧着无法扑灭的怒火,如同钢铁的交鸣。
福格瑞姆讶异地低头,他没有听见费鲁斯口中仍然存在的“王座的指引”。
一丝绝望从他心里蔓延,是的,他们两人所遭受的腐蚀程度恐怕的确有所不同。
“康斯坦丁……”福格瑞姆沉吟着,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游离地在康斯坦丁和费鲁斯之间徘徊。
他低下头,望向自己的兄弟,费鲁斯的面容依旧倔强,眼中燃烧着不可动摇的忠诚。那是曾经让福格瑞姆敬佩的力量,如今却让他无比痛苦。
“我们已经迷失在黑暗之中……”福格瑞姆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转向康斯坦丁,眼神中透露着一种疲惫又带着决绝的光:“但费鲁斯是我的兄弟……我不愿看着他死去。”
“那么,你准备如何拯救他?”康斯坦丁冷漠而耐心地回应,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难道真的相信帝皇的命运已如此绝望?”福格瑞姆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我们是他的儿子,是他亲自赋予生命的创造,难道就这样任凭自己的力量沦为一份祭品吗?”
康斯坦丁没有丝毫动容,保持着冷酷的态度,“你信任我的身份,福格瑞姆,却抗拒我的决定。”
他伸出手,覆盖着金色手甲的手掌盖在费鲁斯·马努斯编制的铁笼之外,栅栏之间的缝隙处存在着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他的前进。他固然可以消耗时间将日神矛刺入其中——倘若他没有感受到萨姆斯降临的冰冷。
黑暗王座的使者正在临近。这迫使他改变思路,为避免腹背受敌,以言语说服早已动摇的福格瑞姆。
“你们被腐蚀了,”他再一次强调,“故而,你们只有一个结局。我见过你们的三名兄弟,我没有要求处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们活着,作出的贡献比死亡大——而你们恰恰相反。”
一缕凤凰之火蔓上囚笼,康斯坦丁收回五指。凤凰依然没有被他说服。
福格瑞姆苦涩地开口,如果是混沌污染,那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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