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她象征祝福。我一直在想,自你到洛科斯来,我们从未给过伱礼物。如果你愿意接受……”
“不需要!”佩图拉博情绪激动地扭过头,他何时需要这些人的供奉了?难道这些洛科斯人的礼物、这些整条街道上洛科斯人的目光,能让他变得更为出色吗?
他的成长是他自己的要务,他的成就也将自他本身生出。
也许是自他声带发出的声音太过响亮,卡丽丰将视线移来。
佩图拉博忽而止了声音。当他知道自己的脸孔倒映在卡丽丰明如露珠的双瞳中时,他旋涡般卷动的恼火就渐渐归于平静了。
他双手交握,在坐垫上更换坐姿。
刚才被他草率说出口的话此时又在他心间反复轮转,他想出一百种后悔的理由要将方才的回答进行得更好。
也许他该调整语气,收敛情绪,咬字清晰地说话。
也许他该平心静气,深思熟虑,用缜密的逻辑链条将他的道理递给听他宣讲的人。
也许他能做得更好,更优秀,更加地表现出他自身优异的种种素质,就像一月前的试炼时那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当时连要用什么姿势把锻好的刀扔进烈火,都预先地计算过数次。
他当时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并且佩图拉博相信,那其中也包括莫尔斯的。
今日亦不该松懈。
混乱的心思被他一点点收拢,只剩下一点儿闪耀的火苗,也许等待着燃料,也许等待着风与氧,将他再度照得明亮。
他舒展四肢,活动肩膀,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脊背,侧过头,听浅黄长袍的主持宣读今日开场的种种繁琐词句。
随着主持者的介绍,无数双眼睛挪向他。他咽下口水,有一阵滚烫的错觉穿透了全身的肌肉。他听不清楚台下人在说什么,只能期望着他们给出了他们应给的褒义评说。
仅仅数秒过后,佩图拉博抬起下巴,用仪态去回避眼神的交流。
在自下而上的人声包围里,身为评判者的数人开始了他们依次有序的评价。
佩图拉博听见多种多样的夸奖,言辞之重复,语气之统一,几乎令人心冷。他们夸赞的不是作品本身,而是他的身份。
他以为自己会为获得赞赏而欣喜,但他没有。他的心颤抖得厉害,不是出自焦虑,这次的的确确是从被辱没般的愤怒里生发的。
对比之下,他才知道刚才安多斯的真挚何等可贵。几十分钟前他反对之物,如今却又是他想要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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