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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衣裳的华美却还不及两人绝世的姿容,身后还跟着一位谪仙般的人物。
如果是普通百姓见了,大概会以为这是神仙下凡了。
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千岁。”
公冶寒适时地停顿了一会儿,才用他充满威严的声音道:“平身。”
众人又呼啦啦起身。
德喜喊道:“送贺礼~”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卷纸呈到公冶风面前打开。
众人好奇,纷纷抻着头看。
那是一幅画,山林隐居图,连装裱都无,直接裸画拿了过来。
这用意,不言自明。
可再一细看那画,笔触画风分明是石延年的,但落款却是公冶寒的。
这画你要说它不值钱吧,石延年的丹青也是出了名的,卖得上价儿。
你要说它值钱吧,这落款是皇帝的,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帝。
公冶寒道:“这是朕特意为平王画的,平王可还喜欢?”
“陛下墨宝,臣自然喜欢。”公冶风将画卷起来,递给身边的小厮,脸上却是半分喜色也没有。
苏良也将越清辞的贺礼呈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瓶。
越清辞道:“婚礼之上本不该送这样的贺礼,但我听闻平王妃一直为脸上的伤疤困扰,这玉容膏可以抚平一切伤疤,希望平王妃能早日展颜。”
公冶风道过谢,便将那玉容膏亲自收了起来。
外面传来唱礼官的声音:“新娘到~”
公冶风遂到门口迎接。
高堂的位置是空的,公冶风的父母都已不在人世。
温陵和公冶寒很自觉地一齐坐了过去。
宁芷兰一身大红嫁衣,由丫鬟虚扶着一路过来。
尽管她眼前悬着珠帘,温陵还是能看到她见到自己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恨。
温陵勾唇一笑,冲她挑眉,他们夫妇俩的痛苦就是她快乐的基石。
傧相唱礼,新郎新娘拜天地和......帝妃。
新娘被送入洞房后,婚宴才真正开始。
今天但凡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宴席摆了几十桌,男女宾分坐。
公冶寒的那桌和温陵的那桌气氛同样尴尬。
这是继上次秋猎之后,温陵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了当领导的感觉。
席上女宾都一齐望向她,领导不动筷,谁也不敢先动。
“咳咳,那个......”温陵不负众望地端起酒杯,清清嗓子,“本宫简单说两句,昂,这个......既然是简单说两句呢,本宫就不多说,那么......但是呢,也不是不说,啊,但也不能少说,昂,说多了呢......显得太多,啊,说少了呢......显得太少,啊,诶~大家都别愣着,动筷动筷。”
温陵看向众女眷的头顶,一支镀金点翠镶红宝石发钗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支发钗她见过的,戴发钗的人是礼部尚书陈士吉的女儿,陈紫菀。
身上的华服压得温陵有些闷,她少喝了几杯就起身想去花园透透气。
离席的时候,另一张桌子上,温川坐在将士们那桌正在被灌酒。
婚礼真是新娘的酷刑,众人的狂欢。
经过花园的回廊时,温陵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
是个小丫鬟。
待看清那丫鬟的面容时,温陵吓得心惊了一下。
她满脸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红色的,一道道,像蜈蚣盘踞在脸上。没有疤痕的地方尚能看出皮肤白皙细腻,这样一对比,更显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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