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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寒手伸到一半,又停住,问:“她去哪儿了?”
声音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反而平静异常,如同死灰。
“娘娘说、说她要去一趟边关……”
“边关?”
他的声音有了些波动,好像又活了过来。劈手拿过信,拆开后,只有寥寥数言:
Dear寒导: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我跟华容修去边关了。
搞定了和谈就回来。
搞不定也回来。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让我去,所以只好先斩后奏。
路上有我哥保护我,而且平王最近病了,整不了幺蛾子。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一路平安。
回来给你带边关的土特产。
yours
sincerely
小温
“简直胡闹!”他看完信,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气道,“宜兰殿的所有人,全部调去辛者库!”
出了宜兰殿,他唤出一名死士:“去平王府看看,平王这些日子称病不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
一只信鸽落在了窗台上。
苏良过去将鸽子腿上的信筒解下来,呈给越清辞。
信中写的是关于大乾皇帝新晋宠妃的事情。
言说这位温贵妃是温国公府的大小姐,原是和平王两情相悦,人尽皆知。后来入宫选秀,宠冠后宫。公冶寒对她言听计从,还为她虚设后宫,朝中不少大臣对这位贵妃干政一事颇有微词。
越清辞看完后将信纸焚毁,对苏良说道:“随我去一趟对面。”
今年春事来得晚,已经出了正月,天气还是冷得很。
一出客栈的门,猛烈的寒风刺在越清辞脸上,银鼠灰的斗篷被刮得翻飞起来。
短短几步路对他这个病秧子来说,简直像在跋山涉水。
温陵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接接他,看着怪可怜见的。
她对华容修道:“这越太子整日一副你轻轻碰一下就要倒地讹人的样子,越国国君是没儿子了吗,一定要立他做太子。”
“本来不是,”华容修解释道,“越国国君本来有很多儿子,但后来慢慢地,那些儿子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听说还有残废的,最后剩下来能主事的就只有越清辞。”
“巧合吗?”温陵问。
华容修摇摇头:“皇家之事,谁知道呢。”
温陵没有下去迎接,但把房门提前打开了,免去通报,算是为他省点事。
越清辞上来后,下人直接将他领进了房间。
苏良扶他坐下来的功夫,温陵不自觉离他远了两步,并开始担心。如果他真的死在这里讹她,她该怎么办。还有如果他真的从凳子上摔下来,她要不要去扶,以及在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该怎么证明人不是她推倒的。
想得太多,有点走神。
越清辞轻咳了一声。
温陵回神,道:“太子可是考虑好了?”
“割地是不可能的,赔钱或可商量,但温贵妃之前说的那条细则,我不能同意。”越清辞道。
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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