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光?!
她是不是疯了?!
“平王别生气,我是怕别人说我俩在这儿其实是行不轨之事,只是被人撞破,你才随手杀了个人充数,有了巴掌印就不怕了,届时别人问起来,那就是你护驾不力,让我受了惊吓才打你的,嗯?”她无视公冶风的愤怒,看看自己的手掌,语带惋惜地补充道,“唉,幸好,今天没戴戒指......”
公冶风听出温陵的潜台词,死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随手杀的,全凭他俩一句话,而且也经不住查。
这一巴掌,他还只能受着!
幸好没戴戒指?果然上次是故意的!
好!
好得很!
比起只有脸没有脑子的女人,他倒对眼前的温陵更感兴趣。
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郭照心,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他现在非常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屋子。
所幸平王纵是愤怒难当,但还是转身下了楼。
郭照心擦擦额头的冷汗,命人将尸体搬走,又对温陵问道:“贵妃娘娘可需要微臣安排人护送您回宫?”
“不必,”她看向郭照心旁边那位青衣男子问道,“这位是......?”
“草民华容修拜见贵妃娘娘。”
没有官职的人见到宫妃是要跪地行礼的。
华容修衣摆一振,欲跪地行礼。
屈到一半的膝盖,被温陵的扇子截住。
他只看到扇子下露出的半个手掌,和一截滑出衣袖的皓腕,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他能闻到衣袖上淡淡的降神香。
然后就听到清如冬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先生免礼。”
温陵记得华容修这个名字,就是公冶寒跟她提到过的被郑方孔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那位。
郑方孔举荐这个人后,她和公冶寒也找人调查过。
华容修年少成名,十八岁连中三元,但朝考之后就一直在庶常馆待选,并没有授予官职。
华容修的父亲就是大乾建朝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同平章事。
只是后来华氏这一支在他父亲去世后就没落了,留下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华容修寄居在二房家里。
华氏的二房就是当今的刑部尚书华尧佐。
可是当日在朝上推举华容修的反而不是华尧佐,而是户部尚书郑方孔。
由此,温陵大概能想到华容修在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上流社会的家庭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华容修如今大概二十出头,衣着虽朴素,但仪态端方,相貌极佳,但脸色苍白,身量高挑,可又瘦骨嶙峋的。
可他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子世家子弟才会有的贵气,神色不卑不亢,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坦然自若。
温陵又问道:“郭大人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郭照心又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还是说自己没有辜负她的厚望吗?
是说给平王听的?
“不敢欺瞒贵妃娘娘,其实是华先生来找微臣,说娘娘遇难,微臣这才赶了过来。”
温陵看了华容修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说道:“郭大人今日来得很及时,本宫一定会向陛下禀明的,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郭大人就去忙吧。”
“微臣遵命。”
郭照心行礼,后退两步离开。出了房间,见华容修还立在原地,便想喊他一声,却又听到温贵妃的声音:“华先生请坐。”
郭照心只停滞一瞬,就识相地离开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