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前的不甘心就好像连同秽物一同留在了厕所里,谢琼文来见府尹只是出于礼仪来告了声辞,离开京兆府时已然是身心俱疲。
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准会以为他是在里面蒙受了何等的冤屈与酷刑。
回到金堂玉马的镇国公府,谢琼文喝了一大碗茶水才感觉好受了些,想起了京兆府府尹的那句劝说,不甘之情又死灰复燃了,找到姑妈诉苦,过程中免不了添油加醋,把他自己说得多可怜多卑微,又把百槐堂描绘得多么野蛮无礼。
“……他们知道你是我侄儿,竟然还敢打你?好啊,这真是好啊!”
大夫人冷着张脸怒极反笑,旁边的下人都低着头噤若寒蝉生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只有谢琼文似乎嫌这火还不够旺,还在接着怂恿。
“姑妈,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今天一家医馆就敢不把我们镇国公府放在眼里,明天旁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镇国公府可欺?后天怕不是就在贩夫走卒嘴里成了笑料。”
“姑父如今不在京城,镇国公府的名声就得靠姑妈您来保护了啊!”m.
大夫人目光一寒:“琼文侄儿不愧是咱们家将来要进有鹿书院的读书种子,这目光就是比我一个妇道人家看的长远,这事是该向百槐堂讨个公道,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明天一早你再去京兆府告状,就说是我命你去的,我倒要看看这百槐堂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谢琼文内心一喜,还没来得及想好要如何教训百槐堂里的那对男女,却忽然响起一声苍老的咳嗽把他拉回了现实,一位驼背独臂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一身灰色短衣与府上的其余下人一模一样。
姑妈竟然还在府上留着老而残缺的仆人没有遣走。
也是一桩稀奇事了。
只是主子难得的宽宏大量,但这残缺老仆似乎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激,既不说明来意也不等大夫人允许,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径直跨过了门槛,走了进来。
于下人而言,这已经有些僭越了。
但是对待下人严苛的大夫人这次却非但没动怒,反而先笑着开了腔:“曹伯怎么来了?这夜深风寒,可得保重身体,来人啊!你们这些下人什么眼神?还不给曹伯上茶!”
原本还觉得这老仆不懂规矩该要敲打的谢琼文顿时把训斥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他在镇国公府已经小住了段时日,还是头一次看见姑妈这么客客气气。
这老仆身份不简单!
“茶就免了,老奴只是听到大夫人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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