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金子?”
屋子里一片寂静,还是扶着李老夫人的管家李茂率先打破了宁静。
过了这许久,李老夫人的神色镇定了许多,她整个人仿佛一下被抽离了生气,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何必明知故问?”
她说着,走到那佛像金身面前,扶正了倒在地上香炉,然后又拿了三支香,认认真真地拜了拜。
“这世上都是大俗人,谁不为钱财名利动心?这大雍朝最干净的关正清,如今不正在棺材里躺着么?”
李老夫人说着,看向了顾甚微,“这朝堂之中,谁家多了几两金,谁家又不修德行在外头养了外室,哪里有比你们皇城司比官家更清楚的?官家不想查,那就是糊涂账,官家想查,那就是眨眼的事儿。”
“从我儿搬回那些金银开始,我便知晓有被发现的一日。却是没有料到,他会死于非命。”
“为什么要把金砖藏在灯笼里?”顾甚微好奇的问道。
这非常违和,金银藏在佛堂里也就算了,毕竟避人耳目。可是那六盏醒目的大灯笼,任何进入或者路过书房,都会注意到。
李老夫人听着,神色有些复杂,她犹疑了片刻,面露嘲讽之色。
“我儿早前险些死于非命,若非李茂所救,早就命丧黄泉。他为此请了五云寺的智临大师批命,他五行金气不足,大师让他与佛铸金身,且以金砖悬顶,布下了大阵。”
“说来也是奇事,自从布阵之后,我儿的确是节节高升,无病无灾。”
“我不是没有劝过他,说那灯笼太过醒目,当心被人盯上。他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不听在心中,对那大阵深信不疑,每日只要在府中,定是要在书房中坐上至少半个时辰。”
“后来他请御史王喜来家中游乐,见王喜一无所觉,更是再也听不进去半句,以此为耀。”
“老身做不得他的主,只能日日在这佛堂里,对着菩萨祈求他能得个善终,至少莫要断了我那可怜孙儿的科举之路。”
李老夫人说着,咬了咬牙,“早知今日,当初他还不如直接死了。”
那管家李茂听着,却是垂泪,他上前扶住了李老夫人,戚戚道,“大人他……他是个好人。老夫人这般说,让李茂无地自容。”
顾甚微听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今夜倒是妙,一尸两案。
李贞贤被人杀害乃是第一案,他这贪了满屋的金银又是第二案,不管是开封府还是御史台那都是要忙得人仰马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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