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齐抽出打狗棒,在那里舞了起来,心下不禁一喜,偷偷一笑,又蹑手蹑脚地掩了回来。见耶律齐舞来舞去,没有洪七公那么行云流水般威力无穷,只是步伐迟滞,棒法平平无奇。以为耶律齐故意藏私,便咳嗽一声,走了出来,板着脸说道:
“嘿嘿,我刚走一下,你就偷懒了!”
耶律齐见师父去而复回,大吃一惊,见师父见责,更是惶恐不已,早已忘记丐帮“打狗棒法”不能外泄的规矩,急忙躬身行礼,道:
“徒儿忝为丐帮帮主,丐帮绝技尚未领悟,刚刚我岳母大人教给我一套打狗棒法,徒儿还不大熟练,我打算把这一套打狗棒法完全熟练后,再学师父教的武功。”
周伯通一听说是黄蓉教导,不会有误,顿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说道:
“哈哈哈哈……,打狗棒法?你学会了吗?”
耶律齐恭谨地答道:
“打狗棒法博大精深,我一时半刻还没有把三百六十式完全掌握。”
周伯通喜不自胜,说:
“那我拜你为师,你也把打狗棒法教给我啊。”
说完,作势就要下跪。
耶律齐知道自己师父的脾气,嗜武成癖,而且说到做到,急忙闪过一旁,正色道:
“师父明鉴,打狗棒法只能是本帮帮主才能拥有,徒儿现在忝为丐帮帮主,理应维护本帮帮规。”
周伯通翻着白眼,嘀咕着说道:
“听说杨过那小子也不是丐帮弟子,老叫花子也照样教他‘打狗棒法’!”想到此处,又转过身,涎着脸说道:
“好徒儿,你就用老叫花子教杨过的方法教我吧……。”
耶律齐哪敢应允?眼珠一转,诚恳地说道:
“师父,您看徒儿也不是很会!您的见识高,何不您也来指点我吧!”
周伯通一听,双手乱摇,心知学武之事黄了,心里闷闷不乐。也无心看耶律齐练武,往后花园这边赶来,现在遇上了黄药师,正当找到一个可以满足自己学武欲望的人。
郭破虏学武大有其父之风,黄药师在指导郭破虏练武,练了半天都不能掌握其中要领,已经让黄药师很不耐烦,现在看见周伯通也来捣乱,心里更是不耐。骂道:
“老顽童啊,俗话说,老来学鼓手,会了用不久。你现在已经是半截入土之人,还在这里捣甚么乱,你还不快去陪你瑛姑,不怕她给别人跑了啊?”
周伯通又碰了壁,没好气地说:
“你才是半边脚踩进棺材里的人呢!吵甚么吵啊,想打架啊。哈哈哈,傻鸡婆带鸭仔,傻外公教外孙!大傻教小傻,傻得满地爬……”
看见黄药师横眉怒目,拍着手跳跃着笑道:
“好玩好玩,黄老邪生气啦!”
说完,又跳到郭破虏身边,说:
“小兄弟,你在学甚么功夫啊。入门先站三年桩,你这个凶外公是不是也在让你练习站马步啊?”接着又自言自语道:
“‘要学打,先扎马’。你这个也不是什么马步啊?咦,好像那个死老叫化子那样比划呢。”
原来黄药师也没有教他武功,知道他贪多嚼不烂,只是督促他练习降龙十八掌。根据自己多年与洪七公的交手经验,告诉他怎么发力、怎样运劲。今天,正在看郭破虏练习“亢龙有悔”这一招。周伯通看他舞了一会儿,说:
“吔……,是老叫化子的降龙十八掌呃。小兄弟,你教我啊,我拜你为师,怎么样?”
郭破虏见是老顽童,急忙收招,挠了挠头,喊道:
“周伯伯好!”
周伯通笑道:
“小娃娃,很懂得做人哦,比你外公强多了。”
说完,拉着郭破虏的手,央求道:
“小兄弟,你愿意收我为徒吗?”
郭破虏莫名其妙,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指着他:
“谁?我?我收你为徒?”
周伯通哈哈大笑,说:
“你答应了,师父在上,受我一拜。”
浑然不管黄药师在旁边,就要磕头。黄药师冷哼一声,不予理睬,他想看看郭破虏的应变能力。只见郭破虏也急忙跪下身来,给周伯通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周伯伯,我还在学武功呢,怎么能收你做徒弟啊,请别折杀我啦。如果你不嫌弃,你也来指导我的武功最好啦。”
周伯通又一次碰壁,看见郭破虏将要跪倒,一弹而起,跃上假山。
黄药师叫道:
“破虏,别去理会老顽童,疯疯癫癫的,没完没了,继续练你的武功罢。”
郭破虏点头答是。继续练那一招“亢龙有悔”。
周伯通哼了一声,说:
“你不教我,我偷学。”
说完照着郭破虏的套路挥舞起来,双掌平推而出,谁知他使用的是劈空掌的内力,正在他面前有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被他的掌风拦腰劈断。
黄药师讥笑道:
“老顽童,你这个样子谁愿收你为徒啊,只知道拿一些花草树木来出气。心专才能绣得花,心静才能织得麻。你这个贪多的脾气,哪时才能改,我看你还是先去学绣花罢。哈哈哈——。”
周伯通偶尔失手,又遭黄药师的嘲笑,脸讪讪的怔在那里。正寻思怎么去气黄药师,这时候,旁边的一扇窗户推开,郭襄伸出头来,把手中的东西一扬,叫道:
“周伯伯,您看这是甚么东西?”
周伯通看见有台阶可下,高声叫道:
“黄老邪,多练多乖,不练就呆。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冤枉活这么多年啦。”
左脚一点,飞跃过去,再也不理黄药师的冷嘲热讽了。
黄药师看见郭襄把老顽童引开,心里乐开了花,哈哈一笑道:
“小东邪郭襄是老顽童的克星,这一回老顽童遇上这个鬼精灵,有好戏可以看啦,哈——哈——哈——哈……。”
有道是:顽童嬉戏无长幼,痴心学武无尊卑。未知郭襄叫老顽童去有何意图,欲知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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