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后。
篝火明亮,火苗在噼里啪啦地跳跃着。
沈漪坐在石头上,容颜若画,风流蕴藉。
萧璟低垂着眼眸,将沈漪的脚拢在指节修长的大手中。
他知阿漪姐姐生得花容月貌,每一寸皆是冰肌秀骨,就连一双玉足,亦是极美。
心中祟欲在肆意作祟,想,一寸又一寸地亲吻着阿漪姐姐的肌肤。
欲,将她桎梏在怀中,肌肤相抵,极尽缠绵。
萧璟棱骨分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胸口在一起一伏着。
他撕下身上的衣袂一角,为沈漪包扎脚踝的伤口。
沈漪樱唇微微抿了抿。
她清眸望着俯下身体的萧璟。
他的眉色深沉如山,目光虔诚专注。
宽厚的掌心淌着炙热的温度,传递至她脚踝上的肌肤,在慢慢游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萧璟放下沈漪的脚,抬起眼,丹凤眼透出沸涌的飓风。
他声音喑哑:“阿漪姐姐,可是好些了?”
沈漪轻轻别开了视线,道:“好多了。”
一时间,两人沉默着,只余着沙沙的呼吸声。
沈漪打破了两人之间略显古怪的沉默,问道:“阿璟,可是有人故意将你引至悬崖边?”
萧璟修长如玉的手指攥紧,洇出了绯红之色,他似不愿再想起亲眼看着沈漪跳崖的场景。
他心脏尚且残留着撕裂的悲恸感,道:“我在狩猎之时,有黑衣人朝着我射来一支箭矢,夹杂着一封书信:沈漪在悬崖边,死生未卜。”
“此黑衣人躲躲藏藏,循着一条隐秘之路,引我至悬崖边,我便看到阿漪姐姐你……”
沈漪眸底澄澈,清涧如雪。
箭矢夹杂书信,正是她逼傅太傅彻底疯狂的一招,他如法炮制用在阿璟身上。
傅太傅疯狂至此,就连阿璟也想杀害。
她望向眉眼湛然若神的萧璟,心间微微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该是把真相告知阿璟了。
阿璟心性至纯至善,若是知道素日里和蔼可亲的太傅竟是面目可憎的刽子手,那该有多难过?
至于贺元帝欲养废子嗣,毒杀发妻这个残忍的事实,对阿璟打击太大,她亦未曾掌握十足的证据,故此,她对阿璟有所隐瞒。
“欲想将我们杀害的幕后主使是傅太傅……”
沈漪语气软柔,将太傅对萧璟阴奉阳违,这几日她与他的角逐厮杀,一一娓娓道来。
萧璟对傅太傅阴奉阳违一事未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似早已洞悉。
他只抓住沈漪几次三番为他筹谋,以身犯险的重点。
心脏,在怦然跳动着。
难以言喻的灼热在燃起,燎原,在沸涌着。
既是欣喜若狂,又是后怕不已。
萧璟尚且还俯下身体在沈漪的足下,丹凤眼透出名为贪恋不止,虔敬诚挚的凉焰。
他薄唇晕染了诱惑的殷红,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阿漪姐姐如此为阿璟筹谋,阿璟不胜欢喜。”
“阿璟愿做你手中锋利的刀,阿漪姐姐想杀谁,阿璟肝脑涂地,至死方休。”
沈漪呼吸凝滞,指尖淌过一股隐秘的酥麻之意。
她心间一乱。
……
夜凉如水。
冷冷清清的月光斑驳地倾洒下来,斑驳陆离。
沈漪与萧璟隔了数硅的距离闭目入睡。
二人皆是容貌殊绝之人,般般入画。
时辰不急不缓地流淌着,此时此景,静谧又美好。
萧璟浓密纤直的眼睫毛形成了一片深邃的扇形,他的眉峰漂亮英挺,下颚线紧绷着。
入梦。
烛火摇摇曳曳之间,照亮了在床榻上的一对男女。
衣衫尽数甩落在地,融融泄泄的春光在满室弥漫着。
男子赤着上半身,后背紧实有力,透明的汗珠从脊柱滑落。
他将女子妙曼的身姿纳入宽厚的胸膛之中,俊脸亦是沾满了汗水,滴落至她的肌肤上,留下湿润暧昧的水痕。
女子的手纤纤,揽住他的腰身,软柔触感,叫他悸动不已。
男子拉过女子的手,放在薄唇边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他的吻又落至她如清梨绽放的玉面,修长美好的脖颈,肌肤细腻的腰肢儿。
延绵而下,他的目光落在她莹润冰彻的足上。
男子眸底蒙上了一层欲望深重的血影,胸膛在一起一伏,散发着滚滚热度。
他凸起清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着,薄唇慢慢落下……
萧璟倏然惊醒,他眸底氤氲着浓重的缱绻之意。
他口干舌燥,胸膛依旧在颤栗不止。
纵使是在梦中,他依旧抗拒不了阿漪姐姐的抚摸亲近。
脑海中,沈漪皎皎的眉眼,她的温香软玉,她腮晕潮红的模样,萦绕不散,如蛆附骨。
最令他欲望涌动的,是那一双如天上皎皎弯月的玉足。
篝火依旧在燃烧着,暖意宸宸的亮光落在沈漪的身上。
萧璟丹凤眼一寸又一寸地侵噬着她整个身姿的肌肤,只有在她望不及之处,又或是他的梦中。
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毫不掩饰地觊觎着阿漪姐姐。
目光最终停留在沈漪缠着他衣袂的脚踝上,渐渐平缓的欲望又涌动起来。
萧璟将身上长衣脱下,里衣遮掩不住他肌肉脉络明晰的腰身。
他五指攥了攥,指节泛着粉色,终还是将长衣披在沈漪的身上。
男子清冽的气息顷刻间将沈漪缠裹着,她卷长的眼睫毛颤了颤。
夜愈深。
狩猎场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众士兵,乃至于长安城所有的士族门阀都在搜寻着久久未归的沈漪。
萧临涉剑眸急切,他心急如焚地在寻找沈漪的身影。
她着了一身白,素服花下,淡雅如仙。
他从前最是不喜她素净寡然的模样,看多了只觉得腻烦,此时他却是这样迫切地想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模样。
今夜明月如水,萧临涉悲凉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掉落下来。
心口疼痛得难以复加,仿似有千万把刀子刺入,鲜血淋淋。
他这时才彻底后悔,声音颤抖道:“漪娘,萧某有悔啊!”
只有彻底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
沈策双眼通红,亦在狩猎场挖地三尺,亦是没有找寻到沈漪的身影。
他心痛又自责,素日里意气风发的俊脸笼罩着一层死寂之意。
此次春猎,父亲因官务在身,只有他与漪娘一同前来。
身为漪娘的嫡亲大哥,却没有保护好漪娘。
他实在该死!
沈策将手中弓箭硬生生折断,掌心滴滴答答流淌着鲜血。
他愤然地将弓箭扔落在地,从喉咙里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声。
拔得头筹又如何!漪娘不见踪影,他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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