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侧首,丹凤眼虔诚专注地望着运筹帷幄,从容矜雅的沈漪。
他明晰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散发着滚滚热度。
阿漪姐姐若想杀谁,他甘愿为阿漪姐姐手中最锋利的刀。
只奢求着阿漪姐姐能……
萧璟脑海中顿时浮现起话本旖旎的画面,女郎攀附在郎君的怀中,她笑靥甜甜,眼眸凝着潋滟的欢喜,亲吻着郎君的唇角。
心口祟欲在肆意沸涌。
只奢求阿漪姐姐能怜他,亲他。
畅音阁的禁卫军再将交欢的男子翻过正面,随意扯过一块布披在这对男女身上。
他们回禀萧璟:“殿下,男子为崔贵妃华乐宫的太监总管明公公,女子为永宁公主宫里的三等宫女,她身上带有皇上赐给永宁公主的玉佩。”
这祸水竟然反是往崔贵妃与永宁公主身上引去了。
一众女眷不由望向着了一身白的沈漪,素服花下,淡雅如仙。
她们心中一惊。
这一局分明是针对沈小姐而来的,计谋虽是浅薄,但极其恶毒,若是一着不慎,沈小姐中了计后果不堪设想。
沈小姐却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一局,还在如此简短的时辰,将崔贵妃宫中的明公公捉来,再将永宁公主的玉佩带到畅音阁。
任凭诸多女眷深思良久,亦是想不明白,沈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还做得滴水不漏。
沈漪眸光清泠泠如素雪,思绪飘回半个时辰前。
宫女见沈漪晕阙在地,她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她走了过去,嘴里说着歉意的话,语气却是极为欣喜:“沈小姐啊沈小姐,您千万不要怪奴婢,奴婢也是有苦衷的。”
走到沈漪面前,宫女俯下身,正欲将沈漪拖进畅音阁。
沈漪缓缓地睁开清眸,淡然如水地望着宫女。
宫女如遭雷劈,她吓得几欲丧魂失魄。
她扑通一下跪地,瞠目结舌道:“沈,沈小姐,您,您不是中了迷香吗?”
沈漪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纤纤玉手轻轻拂去衣衫的灰尘。
她目光平静,居高临下地望着宫女:“是何人指使你?”
宫女面色惨白,战战兢兢道:“沈小姐,奴婢断不能说的,一旦奴婢说出来,奴婢性命不保不打紧,还会连累宫外的家人。”
沈漪语气徐徐缓缓,话中之意却是让宫女面如死灰:“你用迷香暗害我,难道就不怕我身后的沈侯府与太后娘娘?”
宫女脚底冒起一股寒意,她心中悲凉,是啊,沈小姐与贵妃娘娘,还有永宁公主,这三者皆是她得罪不起的贵主,她只有死路一条。
沈漪淡着声音道:“若你供出背后的主使之人,我可保你家人性命。”
宫女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既是她注定活不成,留住家人性命也是好的。
她声音凄然:“沈小姐,崔贵妃许诺奴婢提前出宫的恩典,命奴婢在畅音阁布下迷香,再引诱您过来,待您走进畅音阁意乱情迷,楚王世子便会与您有肌肤之亲。只是不知,楚王世子为何不曾前来。”
“而永宁公主则是赏赐奴婢黄金百两,命奴婢在迷香混入失魂香,若在动情时吸入,轻则记忆错乱,重则神志不清。”
“这一切都不是奴婢的主意,奴婢身不由己啊!”
沈漪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贺元帝,崔贵妃,永宁公主,他们三人的手笔一个比一个大。
她清眸澄澈,不过须臾,心中便有了决断:“你把永宁公主常佩带的饰品带在身上,再将华乐宫的太监总管引来,一同走入畅音阁。”
宫女神色惊惶,她不可置信地望姿容出众的沈漪。
沈小姐如此大胆,竟敢公然与崔贵妃娘娘还有永宁公主作对。
要知道,崔贵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永宁公主是皇宫中唯一的皇女。
她泣不成声道:“贵妃娘娘与永宁公主睚眦必报,沈小姐您命奴婢如此做,她们必定会记恨您的。”
沈漪的玉靥未有一丝动容,声音如碎冰落地,溅起一丝凉沁沁之意:“那又如何?”
宫女心下一惊,她忽而想起长安城关于沈小姐沸沸扬扬的传闻,沈小姐足智多谋,助太子殿下识破夏侯将军与左丞相的阴谋。
今日春朝节夜宴,皇上亦是称赞沈小姐为女中诸葛。
沈小姐仿似是从未把她们当做对手。
“是,奴婢明白。”她脚如灌铅地离去。
沈漪立在原地,清风徐来,吹动起她素白的裙裾,宛若一朵芙蓉花绽放。
畅音阁旁侧是桃林,缤纷的花瓣盈盈坠坠落下,美不胜收。
她一转身,清眸微微诧异。
萧璟正立在不远处,他眉骨深戾,俨然是将沈漪与宫女的对话听进了耳中。
他心中杀意翻腾。
阿漪姐姐,他虔诚奉在心尖上,不敢,不舍,不忍亵渎的阿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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