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听后笑了笑,阿璟不过是口嫌体正直的性子罢了。分明她看到过,他冷着脸将毛绒绒的兔子抱在怀里,目光却很是温柔。
她也看到过,前一刻在正襟危坐练字的小阿璟,后一刻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一次她意外落水,亦是他奋不顾身跳入水中把她救起,紧紧将她抱住,声音颤抖喊着阿漪姐姐。那是他第一次喊她“阿漪姐姐”。
自此,阿璟许是害怕她再出事,只要她一入宫,他便目光热忱地粘着她,寸步不离。
只是在他十岁生辰那年,她误会了他,也伤了他的心。迄今为止,她仍记得那时的他满身寂然抗拒地站在残月之下,丹凤眼尾发红,凛着声音重复道:“你走罢,我不想见到你。”
沈漪思绪回笼,心中有了一番决断。
纵使贺元帝筹谋着将沈侯府赶尽杀绝,但她深信,阿璟对此一概不知。还有纶城贪墨一案,他也是为人陷害。
就当为了报阿璟的救命之恩,也当为了纶城的百姓免受洪涝之苦,她也应借着预知的先机,将真正的幕后黑手抓住。
她不愿看到本是天之骄子的阿璟从神坛跌落。
许是沈漪凝视着他的时间太久,萧璟修长如玉的手指拢了拢,丹凤眼朝她看去。
他瞳仁是纯粹又浓郁的深黑,映噬着她的芙蓉面与风姿楚楚的身段,喉间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沈漪对着萧璟莞尔一笑,似雪后一抹清梅初绽。
她声音轻盈:“太子殿下。”
萧璟眉峰一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漠然地望着沈漪半晌。
随即他拂袖而去。
沈漪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阿璟还是不愿看到她。
萧明鸢见萧璟远去,她长舒了一口气。
她当即对着两个禁卫军命令道:“你们还不快点把崔小姐松开,否则本宫绝不会轻饶你们!”
两个禁卫军回道:“太子有令,怒卑职难从命。”
萧明鸢气结,父皇偏爱萧璟那竖子如斯地步。神机营的禁卫军只听命于他,就连父皇也无法干涉。
她转身看向沈漪,怒气沉沉:“沈漪,你端雅识礼是假,善妒刻薄,心肠歹毒是真。你留不住未婚夫的人,竟把气撒在无辜的锦娘身上。”
“看到锦娘受罚,你满意了吗?”
沈漪目光越过萧明鸢,看着神色坚忍不屈的崔华锦。
她语气是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崔小姐自请下跪,如今她得偿所愿,该是最满意的。”
言毕,她转身离去,娉娉婷婷,腰肢恰似花拂柳。
萧明鸢目光怨毒地望着沈漪的背影,好一个沈侯府嫡长女,也配在本宫面前摆架子。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竟敢讽刺锦娘咎由自取。
她余光看到脸色不虞的崔华锦,忙安慰道:“锦娘,你放心,今日沈漪让你受委屈,他日本宫绝不会放过她的。”
崔华锦垂下眼睑,道:“锦娘谢过公主。”
她心中尽是屈辱与不忿。
沈漪站,她跪。沈漪从容不迫,她狼狈受罚。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最让她不甘的是,就连向来如神祇一般清冷的太子也会偏袒沈漪。
……
慈宁宫。
太后坐在上座处,身穿着一身金色的朝服,发髻上嵌着鸭绿色宝石,通身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仪。
她语气郑重问道:“漪娘,哀家听你父亲说,你与萧临涉退婚一事再无转机,所言可是不虚?”
沈漪点头,道:“皇姑祖母,漪娘与他的婚约有如玉碎,断没有再恢复如初的道理。”
太后眼神凌厉:“漪娘,有你这句话哀家便放心了。至于长安城的流言,还有萧临涉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哀家来处理。”
“沈侯府的女儿,谁也不能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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