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天,有刘巧英读小学四年级的大妹刘巧凤留在家里,小妹妹刘巧兰也不用再送去生产队托儿所。
十一岁的农村小女孩刘巧凤的星期天,除了要看管好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刘巧兰,除了要带着妹妹一起去挑猪菜、挖羊草――冬天羊子只能吃笆篱草根,还要像平时上学放中雪、放晚雪一样,为一家人烧好饭,煮好粥。
生产队队部养猪场旁边的豆腐磨坊前边的红旗升到旗杆顶部了,这就是全生产队所有劳力出上午工的信号。
刘巧英属于小劳力,只能跟着老弱病残孕和下放户的半劳力做相对轻些的农活。
这个星期天,刘巧英等几个初中生,被生产队队长安排和几个大妈大爷们一起放烂泥。
大泥块是刘巧英母亲陆萍芝那个中年妇女劳动小组从靠河岸的泥塘里用泥担子挑到麦田里的。
那泥塘里的肥泥,又是农闲时节生产队队长安排刘巧英的父亲刘朗生,从五六里之外的串场河里罱回来戽上岸来的。
但这泥塘里的肥泥,已经不再是刘朗生罱回来的烂污泥,它已经几次三番地被翻出泥塘,和进杂草,和进苕子,和进黄花菜,搅拌了又搅拌,再推进泥塘,沤了又沤,发酵了又发酵,又黑又臭,是标准的有机泥肥了。
而且,这泥塘里的肥泥,还经过了成月的干结,虽然没有完全脱水,却已经实在得很了,何况现在还是数九严冬?
大片的麦田里,差不多等距离的摆放着那又黑又臭的大泥块。
说是放烂泥,简直还没有说是剁石头准确。
本来积雪就没有融化完,又加上一夜的严霜,寸把长的麦苗,片片叶子上都结着白霜,冻得硬梆梆的,白生生的。
压在麦苗上的肥泥块,本来就都是烂泥巴,差不多都有磨盘大小,每一块当然都冻得比铁块都坚硬了。
刘巧英双手握着大铁锹上的木柄,学着那些大妈大爷们样子,用铁锹对准了磨盘大的肥泥块,又剁又铲。
十四岁的刘巧英,个头差不多也就一铁锹高,每次使出吃奶力气向下剁一下时,都得踮起脚尖。
刘巧英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全部气力,就是砸不开磨盘大的肥泥块。每一锹扎下去,不多的泥粒冻渣溅飞开去,大泥块上只能留下一点点铁锹口落在冻土上的印痕。而自己两手的手掌与虎口都被震得锥心地疼痛,两只眼睛被震得金星闪闪,脑袋瓜则被震嗡嗡作响。
大妈大爷们高诉不忍心看着孩子们徒劳折腾,就现身说法指点刘巧英们这几个初中生:要始终扎向冻肥泥块的同一个地方,直到把泥块砸裂开来。
每个大泥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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