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霜色禱裙服,面庞英气秀丽,她本来是坐在栏杆上眺望,见崔姣来了,跳下栏杆,挥袖让小女史退开,眼神将崔姣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蓦然朝崔姣颈间伸手。
崔姣慌得捂住胸口后退,软声道,“十四娘子这是何故?我不曾得罪过你。”
裴缨寿微抬脸,“你颈上的佛舍利给我,那是我表哥的东西。”
崔姣回她,“是、是太子殿下赐给我的……”
裴缨寿笑了声,“你配不上这佛舍利,给我。”
崔姣也不想要佛舍利,她真要,崔姣也只会给她,但是她语气太颐指气使,仿佛崔姣是什么卑贱蝼蚁,崔姣便不愿顺从了,“太子殿下的赐物,就算我配不上,也没道理给十四娘子,还请十四娘子不要为难我。”
她长了副娇滴滴的样貌,嗓音也是娇滴滴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相让。
“你只是我表哥的姬妾,如果我让从兄要你,表哥不会不给,”裴缨寿讥讽道。
崔姣心里发虚,但苻琰都没把她送给大食王子,总不会再把她赏给其他人吧,就算、就算裴缨寿叫苻琰一声表哥,苻琰和皇后不是血亲,又怎会与裴家交好。
她迟钝的问着,“你从兄是……”
“我从兄裴用你都不知?”裴缨寿愈加鄙夷起来。
崔姣当然知晓裴用,猜过他是裴氏出身,没想到是裴缨寿的从兄,原来苻琰与裴氏的关系如此密切,如果裴缨寿真让裴用要她,苻琰只怕会给。
不用她再说什么,崔姣抖着手取下佛舍利。
裴缨寿拿在手里,佛舍利被她放进贴身的香袋中,“我这次来长安就不走了,以后咱们常见到,记得敬着我,说不定以后我成了你的主母,留你一片安身之地,不然,你知道下场。”
她扬长而去。
崔姣满手心都是汗,裴十四娘说的应是真的,她是裴家人,如果选太子妃,她再合适不过,裴十四娘现在就如此针对她,待嫁入东宫,哪还有她的安身之地,恐怕她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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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回东宫迟了,彼时苻琰才从练武场回来,传她去偏殿服侍。
崔姣闷着头给他脱衣,才脱了外穿的朱红里衬绛纱袍,忽地一头扑他怀里,呜呜哭起来。
苻琰身体一绷,就想把她推开。
但崔姣抱的太紧,啜泣着把裴缨寿抢了她的佛舍利,还威胁她的那些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她回来路上想了很久,就算裴缨寿真是未来太子妃,她也得让苻琰清楚裴缨寿干的坏事,现在苻琰还对她有点疼爱,如果不抓紧,以后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哭的直抽气,半晌脸被苻琰从怀里挖出来,苻琰定定的凝视着她,指腹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再低头将她吻住。
崔姣一瞬哭不下去,怔怔的被他一点点由浅至深亲吻,快透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她贴着他的胸口,听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她觉得是最好的时机,哑声问他。
“如果殿下不疼妾了,可不可以放妾离开,不要将妾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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