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归来,朕是真高兴。”
崔姣略纳闷,皇帝这话听起来对苻琰很在意啊,不像是传闻中的不喜,废太子恐是苻琰与他争吵,气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苻琰手捧酒盏敬他,“让陛下烦忧,臣之过。”
父子两人饮了酒,场上气氛微缓,皇帝兴致上来了,欲叫诸王入鞠壤赛球。
这时座中的孙给事中起身道,“陛下,臣偶得一册时务策,甚觉有理,今带来呈与您。”
皇帝身边的宦官下来,接走了他手中的竹轴。
崔姣一看那竹轴,就认出是她誊写的那封时务策,原来太子打的这个主意,是想借这册时务策来给皇帝进言。
皇帝接过时务策看了看,登时脸沉下来,将时务策掷在案桌上,“一个无名时务策,有什么好看的?”
座下无人敢出声。
皇帝不想杀牛公微,太子觉得应该杀。
崔姣隐约明白了皇帝和太子是因这事有争论,更是为这件事要废太子,可牛公微是反贼,皇帝为什么不愿意诛杀反贼?
皇后打圆场,“陛下,该开场了。”
皇帝才面色稍霁,道,“开场吧。”
苻琰是马球赛上的常胜将军,以往有他在,诸王都胜不过他,久而久之,避开与他对敌,但现在他身上有伤,估计不会上场,大都松了口气。
可谁知苻承泽走过来,跟苻琰笑说,“三哥今日上场吧,我还想跟三哥比一场。”
他不过十七八岁,和苻琰这张冷冰冰的脸不同,他天生一副笑脸,和苻琰有三分像,不及苻琰姿容俊美,兄弟二人都偏像皇帝,可皇帝身体不好,看起来要文弱的多。
襄王话不中听,崔姣觉得甚至算恶毒了,明知道苻琰受了伤,竟然还装作不知,要苻琰上场。
她看向皇后,皇后眼下被王贵妃绊住了,无暇顾及这边。
苻琰唇畔有了点笑,“襄王既想与孤比试,孤不能扫了襄王的兴,就让孤的掌书与你比一场吧。”
他稍稍将脸侧向崔姣,崔姣往前一步,向苻承泽行礼。
让个玉软花柔的小娘子与苻承泽比试,苻承泽当即不快,“三哥不屑跟我打一场马球,也不需这个小娘子来应付我吧。”
苻琰道,“襄王未必打的过她。”
席间的那些人皆在看他们,苻承泽被激将法一激,更是下不了台。
他会打不过小娘子?
“三哥既如此说,我倒要瞧瞧小娘子在球场上能有多厉害。”
他转身命人牵马,“只要入场,小娘子就是哭,我也不会相让。”
苻琰那张阴郁的俊脸别向崔姣,低声说,“赢了,孤有赏。”
崔姣连忙屈了屈膝,由昆仑马奴引去球场,翻羽已被牵来,崔姣脚踩马镫翻身上马,接过球杖,忽听后方讥笑声,“这么矮小的马,小娘子若落马了,可别被踩死了。”
她扭过头,正是苻承泽骑着马带领王家大郎等勋贵子弟经过,讥笑声是他们中间发出来的。
崔姣在那几人眼中看到了杀意,脊背不仅生凉,她有太子撑腰,他们应不敢明目张胆行凶。
两队在场中对垒,锣声一响即开赛。
崔姣手持球杖迅速勾马球抛向自己的副手,占的先机。
苻承泽等人没料到她出手如此快,王大郎道,“大王,这小娘子不好对付。”
苻承泽哼一声,携人抢马球。
看球的人都紧张盯着。
场上两方交汇,崔姣和副手牢牢护着球,崔姣在一堆男人里格外娇小轻便,翻羽带着她穿梭在球场中,苻承泽等人根本没机会触碰到球,不过一炷香,便进了球,获得头筹。
引得席间一片喝彩。
慕容琰微翘唇,浅呷一口杯中酒。
没多久,第二场、第三场仍是崔姣这方的球队夺下筹,这下席间诸人都逐渐被崔姣吸引。
皇帝看着场中那抹灵活鲜艳的身影,侧头问皇后,“那是东宫的女官?朕怎么没见过?”
皇后与皇帝是少年夫妻过来的,他说什么话,皇后清楚他什么想法,每年有花鸟使为宫中纳新,皇帝这寻美之心也不见消减,到了不惑的年纪,反倒更喜美色,却从不留恋,只有王贵妃能常得恩宠。
“她是三郎带回长安的,很得三郎喜爱,”皇后剥了颗荔枝。
皇帝以为她剥给自己,正要张口,她却自己吃了,“三郎难得有个贴心人,陛下难道也要横刀夺爱?”
皇帝歇了心思,皇后硬邦邦的语气着实让他不快,但在他下首的王贵妃早已剥好了一碗水灵灵的荔枝放在他桌上,皇帝略感欣慰。
皇后出身裴氏,父祖追随昔日还是草莽的皇室,为打下大梁这片江山出过不少力,他父皇为安老臣之心,将皇后定给了他,他对这个结发妻子没什么感情,倒是王贵妃与他心意相通,诗词唱赋、舞乐弹跳皆可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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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苻承泽连输了好几场,已然火大,冲临近的王大郎道,“敢阻拦我赢球,给她点教训!”
王大郎与其余几人会意,立时瞄准了崔姣,她如灵兔在场中活跃,可毕竟是女郎,体力有限,连胜几场后感觉到疲累,这种情况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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