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所以然来。
他认为这幅画是正品。
卖画的一看他这样,横劲儿上来了,往椅子上一坐,一改刚才缩头缩脑的模样,换了副无赖样,说:“这幅画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们今天必须得给我个交待,否则我不走了。”
店开久了,什么样的人都会遇到。
像这样耍赖的,也不少见。
放在以前崔寿生三言两语,就打发掉了。
可这幅画,他真挑不出刺来,只好向苏婳投去求救的目光。
店里伙计也朝苏婳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苏婳走到卖画的人面前,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卖画的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把画卷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走远后,崔寿生好奇地问苏婳:“小苏啊,你对他说什么了?那幅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
苏婳清清雅雅一笑,道:“那幅画是揭的。”
古画,尤其是古代名人的字画,价格都超级高,动辄百万上千万,上亿的也有。
暴利之下,必有铤而走险之人。
熟练的古画修复高手,可以将画一幅揭成两幅、三幅,以谋暴利。
最厉害的甚至能揭成五幅、六幅,甚至还有一画九揭的传说,但是满足条件的画,极少极少,风险也很大,一不小心就会毁了整幅画。
崔寿生听得老脸一黑,后背呲呲冒冷汗。
这幸好是苏婳来得及时,否则他就看走眼了。
几千万的画,要是收下来,赔掉腚了。
关键是他以后在这行,也没法混了。
苏婳刚来的时候,少当家的让他有什么看不懂的,跟她商量,他还挺不服气。
眼下他服得不行不行的。
崔寿生缩着肩膀,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婳莞尔一笑。
那幅画虽然纸、墨和上面的印章,都是真的,但是仔细看,上面有没处理好的极细小的毛刺。
不过她没说,只轻描淡写道:“直觉。我从几岁起,就跟古书画打交道,虽然年轻,也从业快二十年了。打眼一瞅,就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果然不对劲。”
刚来的时候,她也说过这种话。
那时崔寿生只当她吹牛,眼下却觉得她在自谦。
人家在古书画方面的造诣,就是比他强,不服不行。
崔寿生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低头瞅了眼苏婳的手,语气关心中带着点讨好,说:“苏老师,您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我认识一个很有名气的针灸师,要不要介绍给您?”
众人皆是一愣。
崔寿生是店里年纪最大的,自恃有鉴宝的本事,平时清高得不行。
连沈淮这个少当家的,都得敬他三分,规规矩矩地喊他一声“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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