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美的珠冠不知去向,一些点翠被凌乱的发丝绑缚,她被喜服所绊,摔在秦夫人床前。
秦鸢满脸泪痕,不顾手上的脏污,直接将眼泪拂去,撑出一个笑来,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娘亲,和她说会话,却在抬头间愣住,她的阿娘早已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就已经永远离去。
“阿娘,你不要吓我。”她疯了一般扑上去,嘴里喊着“阿娘”。
而秦海也终于反应过来,“夫人——”
七月初三,红事变白事,可怜那秦姑娘穿完喜服又穿丧服。
而朝堂上也关于男子退婚应受的惩罚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但多数人都是不同意的。
“男尊女卑自古就有,如今难道要因一妇人之言而改天换地吗!”沈尚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过是完善律法而已,倒也没有沈大人说的这么严重。”以顾汜为首的年轻人并不赞同沈尚书这样偏激的看法。
“微臣也认为这样不妥,不说以前,就是开国以来,有多少女子因为婚事不妥,而受难终身,若是能废除这条律法,让男女都有遵循本心的机会,岂不更好?”众人皆知,赵尚书是个妻管严,他说的这番话多半是他家夫人扯着他耳朵根让他说的。
那些持老旧观念的大臣直接忽视了他的看法。
“赵尚书,废除律法岂是那么容易的,若是真的废除了,那以后女子不就可以随意退婚?到时候婚姻大事全变成了儿戏,我永国还如何繁荣昌盛!”墨涵因为之前和楚鸾有婚约一事本就心怀怨气,楚鸾抓住了她身在江南不知婚约一事和他与沈映雪之间的情意做文章,加上陛下又偏爱她楚家,居然轻轻揭过。这次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城。
皇帝听他们吵得头疼,又将问题抛给慕容修和慕容煜,“修儿,煜儿,你们怎么看?”
慕容修自然是不答应的,让男子和女子一样受罚?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煜没有直接表态,但话外之意也觉得这样不妥。
问了半天相当于没问,慕容初尧又问起慕容瑾的意见,后者倒是让他意外,那个一直不温不火的儿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坚定的神情,“儿臣认为,男子生来是保护女子的,而不是将她们推向深渊。身为男子,就应当谦让女子。请陛下修改律法,让男子退婚与女子同罪。”
整个朝堂又揭了锅一般喧闹起来。
“报——”一个内侍站在殿外汇报情况,众人不约而同停止争吵,“陛下,这是秦大人递上的辞呈。”
“什么?”慕容初尧不懂秦海为什么会在此时辞官?眼看永国正是缺人的时候,不然也不会把他调回来,现在倒好,他居然敢辞官!他递给肇庆一个眼神,后者下去接过书信,呈到皇帝面前。
慕容初尧展开书信,
“臣为官二十载,受君多恩惠;奈何时不利我,横生变故;无心事朝堂,故此乞骸骨,望圣上恩准。”
“呵。”慕容初尧冷笑一声,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要辞官?亏朕还在想解决办法,给他一个交代!
“来人,叫秦海现在来见朕!”
天子发令,却无人敢动。
只见方才那个内侍畏畏缩缩的,把头埋的更低,“启禀陛下,秦大人现在无法面圣,还望陛下恕罪。”
“这是为何?”卫离问。
“因为,因为秦大人的夫人……西去了。”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慕容初尧无力地靠在龙椅上,在心中悲叹,好啊,好啊,这哪是无心事朝堂?分明是对这个朝廷失望了,对朕这个皇帝失望了。
叶丞相听了这个消息,也不比皇帝好多少,他脸上血色尽褪,直直跌坐到地上。
整个朝堂乱做一锅粥。
“陛下!秦夫人之死如此突然,与叶丞相父子脱不了干系,臣请奏还秦大人一个公道。”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今日不久前还是受人吹捧的叶丞相一朝成为人人讨伐的对象。他的儿子,那个旷世奇才,也沦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慕容瑾看着那些站出来指责叶丞相的人,心中发笑。他深知眼前这些人绝不是单纯为了正义而站出来,无非是在面对修改律法和给秦家一个交代面前选择了一条更能保障自己权益的路罢了。
“父皇,儿臣认为处置叶公子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挽留秦大人,他是有功之臣,永国不能没有他。此外,律法必须改革,不然还会有更多如秦大人一般的无辜之人遭受不公。”慕容瑾因为今日之言,名声鹊起,不少大臣投向他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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